“那个时候，池雨微一直闹着要自杀，我如果不假装同意她的话，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况且，我家里人也一直……”
“但是南乔，你和我回去，这次，我不会再顾及他们，我爱的人只有你，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他们也一定能理解我的……”
夜风微凉裹挟着纪时晏的话语冲击着她的神经，顾南乔的酒意瞬间散了大半。
她看着面前神色慌乱的纪时晏，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纪时晏，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吧？”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曾经池雨微那些自杀的把戏，都是装出来的。”
纪时晏瞳孔猛地一缩，嘴唇颤抖着。
“我……”
“不是的，她，她真的……”
“那是之后的事了。”
顾南乔打断他，眼神清明而冷漠。
“是因为你选择纵容她，一次又一次，所以才导致她心理越来越扭曲。”
她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语气平静得可怕。
“就像你知道我只是把你当替身，却还是选择接受我的钱，我的资源，我的一切。”
“如今你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些吗？”
纪时晏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嘶哑。
“不是这样的……南乔，我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我不是为了那些，当初你资助我的钱，我现在都可以还给你。”
“爱？”
顾南乔轻笑一声，轻轻将站在她身前的林叙和推开了些。
“纪时晏，你连什么是爱都不懂。”
“况且，我顾氏的资源，是普通钱财就能换来的吗？”
“顾氏的业务也基本迁移到了爱尔兰这边，国内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会有专门的人去打理，你不必来找我，我也不会再不管不顾将顾氏的项目签给你。”
她转头看向远处闪烁的灯火，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贺西洲永远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这么对我。”
“是我错了，所以我当初给你的那些我也不会收回来。”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纪时晏心上。
“所以呢？”
他突然笑了，眼底的泪却猛然滚落。
“你现在是后悔了？发现我这个替身不够格？”
“这么多年，你永远这样，永远看起来都不爱我！明明我才是站在你身边的人，你却一直都在借着我怀念另一个男人！”
“所以我清醒了。”
顾南乔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贺西洲已经死了，而你也永远不可能是他。”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不，不要，当替身也没关系，你看看我，南乔，你看看我的脸，我这么像他，你看看我！”
纪时晏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顾南乔！你就这么狠心？四年......我们在一起的四年，对你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吗？”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林叙和立刻上前，一把扣住纪时晏的手腕。
“松手。”
两个男人对峙的瞬间，顾南乔轻轻挣开了纪时晏的桎梏。
“纪时晏。”
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语气平静。
“你知道吗？这四年里，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把你当成了他。”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击垮了纪时晏。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顾南乔头也不回地走向酒店大堂，林叙和紧随其后。
夜风吹起她的裙摆，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旋转门后，就像她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