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嚣静静看着苏绵绵，还想劝她。
苏绵绵眼神没有一丝哀伤，反而多了乐观的坚定，又道：“大哥，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去看他结婚也好，我可以当面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只要他给我说实话，说什么我都选择相信他。”
周沉嚣觉得这样的苏绵绵有点熟悉。
她本该是这样的。
这几年的婚姻把她身上的彩色都磨没了。
——
礼服店，店员站成一排，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条裙子。等着试衣间里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歘！”一声响。
布帘拉开。
苏绵绵站在里面的圆台上，她身上穿着夜蓝色的长裙，长裙身上布满细碎的钻石，头顶的灯光洒下来，是万千星辰落进了蓝色的湖水里，波光粼粼。
周沉嚣原本坐着，懒懒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此时一抬眸，整个人都呆住了。
美色有什么了不起啊。
但绵绵真的美得了不起。
俊男靓女
周沉嚣站起来，咽下唾沫时，喉结滚动。
他想笑一下，但又觉得太失礼了。
于是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佯装平静的慌张。
店员齐齐震惊呆愣：“哇哦”
“好美！”
苏绵绵看向周沉嚣，也有点害羞了：“大哥，这套怎么样？”
“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很好。”周沉嚣甚至没有听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全是些没有营养又错乱的夸赞。
店员跟着笑起来：“周先生，都知道你们夫妻恩爱，都知道你爱妻如命，但也不用这样的，失态了。”
店员自然不是嘲笑，而是逗趣的揶揄。
店员上前扶住苏绵绵，抬起她的手臂走下圆台。
苏绵绵步履轻动。她身上穿着的湖水便荡起了波纹。
“就这套。”周沉嚣看向店员。
苏绵绵：“真的好看吗？”
“非常好看。”周沉嚣这才发现自己不会夸赞女人，非常好看，这样平庸的词语，他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文化水平。
但……
要是说了别的形容，就会轻浮孟浪，显得像个调戏良家娘子的登徒子。
周沉嚣伸手扶了一下苏绵绵，苏绵绵把手搭在周沉嚣的手臂上。
苏绵绵看向店内的大镜子。
巨大的镜子里，映衬着她和周沉嚣两人，周沉嚣此时也看向镜子里的两人。
店员蹲下身帮苏眠整理裙摆。
站起来时正好看见镜中的两人相携的画面。
店员不由感叹：“真是俊男靓女，太般配了。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苏绵绵马上把搭在周沉嚣手上的手拿下来。
她有点尴尬，总不能跟店员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太太，你一定会成为晚宴上最耀眼的明星。”店员由衷赞叹。
苏绵绵突然想到什么：“能不能给我换一条朴素点的裙子，就是……”
苏绵绵想了想：“就是那种穿上是礼服，看起来附和场景要求，但又扔在人群中别让人看出来那种。”
毕竟是林乔的婚礼，她不应该穿得太隆重抢了林乔的光环。
店员眼中都是欣赏，道：“太太，不用担心的，既然重要宾客都是穿礼服，那别人也会穿得很隆重，你这件已经非常低调了，颜色也不算抢镜，你穿起来好看，主要是你人好看，跟衣服没有任何关系，你即便穿我们店里最简单的礼服，也会美得惊艳四座的。”
店员实在太会夸人，苏绵绵从未被人这样直接正面的赞美过，一时间她都分不清店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是。”苏绵绵求救地看向周沉嚣：“你知道的，这样太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