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姐姐又要办画展了。”沈绵转头望着他，小鹿一般的眼眸，在黑夜里，晶亮得如同天边的星。
周靳言吐了口烟圈，他尤其记得，每每动情时，这双眸子里，水光潋滟的模样。
此刻，两人隔着烟雾，相互望着彼此，模糊又迷醉。
“你想问什么？”周靳言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松弛又带着几分凉薄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
沈绵走到他面前，放轻了声音，“这是你送给她的订婚礼物吗？”
江澈站在沈绵身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绵这句话里，带着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楚。
周靳言眯了眯眼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绵却直接夺去了他手中的烟，塞进了自己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
对于一个从未抽过烟的人来说，那种味道，尤其呛人。
沈绵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澈连忙跑上前去，扶着沈绵的肩膀替她顺气。
他刚才，的确是被惊到了。
他根本不会想到，沈绵会有这种举动。
然而下一秒，他放在沈绵肩膀上的手直接被拉开，力道还不小。
周靳言沉着目光看他，仿佛被人动了他的所有物。
“过来。”他淡着声，话是对沈绵说的。
那瞬间，江澈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周靳言什么都没有说，那主权却是宣誓得清清楚楚。
沈绵当然清楚，周靳言是故意让江澈知道的，要断了他的念想。
她直起身子，止住了咳嗽，向江澈挤出一个笑来，“江澈，你回去吧。”
江澈看见沈绵眼睛里，莹莹的泪光，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感。
江澈回到舞会上，有些失魂落魄。
此刻的沈烟，依旧众星拱月一般，接受着众人的艳羡与赞美。
“沈小姐，听说你的画室快开业了，到时候会办画展吗？”
“会的。”沈烟笑得落落大方。
“沈小姐真是好福气，又漂亮又优秀，还有有周总这样完美的男朋友。以后做了周太太，整个西京市的女人都要羡慕死了！”
“是你过奖了，每个女孩子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沈烟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是无比受用的。
毕竟谁不想成为那个人人羡慕的女人呢？
江澈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讽刺。
甲板上，沈绵跟周靳言面对面站着。
尽管他的情绪足够淡定，沈绵却知道，他这是生气的表现。
跟了周靳言这么久，他的脾气，沈绵其实也摸清了一些。
周靳言不高兴的时候，嘴唇会抿得很紧。
沈绵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姐夫，我想继续学画。”
周靳言垂眸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过了半晌，他才说，“明天回去，直接去别墅。”
沈绵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谈条件，自然要付出点代价么。
再说今天他半路撤出，估计也是够恼火的。
周靳言拨开沈绵的手，回到了舞会上。
隔天下午，游轮靠了岸。
沈绵跟沈烟说，要去纹身店帮忙，晚上不回去了。
沈烟叮嘱了她几句，便跟着周靳言上了车。
沈绵拖着行李去路边打车，江澈跟了过来，“我送你吧。”
他说完，没等沈绵回答，就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行李提了过去。
沈绵只好跟着他走。
她知道，江澈有话问她，他们迟早也是要谈一谈的。
沈绵系好了安全带，江澈却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
他的脸色很差，但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会跟周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