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黎眉眼肉眼可见的舒缓下来，秘书知趣地不再吱声。
握着手机的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从小到大，晏晚黎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江煜白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晏晚黎一愣，心里的开心瞬间退去。
煜白他，不记得这个号码是她的了吗？
察觉到江煜白要挂电话，晏晚黎顾不得再去想其他。
“煜白，是我！”
前方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街道飞速后退，而晏晚黎，正忐忑地等着江煜白的回应。
那边沉默半晌，才响起一句：“嗯。”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晏晚黎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明她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在这个当口，她却像是失了声。
她喉结微动，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两个字：“恭喜。”
江煜白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没笑。
“嗯。”
冷淡的，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晏晚黎这个人。
晏晚黎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变得冰凉，举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反倒是江煜白打破了沉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晏晚黎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等等！”3
可她又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刻，她仿佛不是那个能三言两语说到商场对手哑口无言的女总裁了。
“煜白，你很……忙吗？”
江煜白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小溪流水一般温柔，像是能流进人心里。
“还好，做完这个访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他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说话，晏晚黎却敛了眸子。
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
“有时间的话，我想……”
‘约你吃个饭’这几个字还在嘴边，却被江煜白打断。
他态度依旧温和，可晏晚黎却感觉到了他的坚决：“晏晚黎，我不纠缠你，也希望你不要来纠缠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边似乎是有人在叫他。
紧接着，晏晚黎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冰冷且机械，好似在嘲笑她这迟来的悔意。
让她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晏总……”
秘书担心地喊了一声。
晏晚黎扬手打断她：“我没事。”
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微信消息弹个不停。
是景和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忽略她一堆没有意义的消息，晏晚黎的眼神定格在她发来的一个链接上。
晏晚黎回忆着刚才江煜白说过的话，手指一动，点开了链接。
是一个官方访谈直播。
而被访谈的人，就是江煜白。
与新闻里的照片不一样，他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神清润没有杂质。
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温润。
接近晏晚黎记忆中的那个人，却也大相径庭。
晏晚黎不免想，这么多年，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认清过他？
如果她了解他，八年前也不会对他有那样的误解……
“江博士，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就谈谈您，好吗？”
手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将晏晚黎的思绪拉回。
晏晚黎盯着屏幕里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不谈工作，那会谈些什么？
生活，还是……感情？
晏晚黎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如果是感情的话，会谈到她吗？
正想着，江煜白的声音就响起：“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