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锦身旁的老嬷嬷，心中陡然一慌，梗着脖子，高声道：“陛下，这沈昭仪魅惑君主，即便她没有推皇贵妃娘娘落水，也应当诛杀！以免日后祸国殃民呐！”
恍惚间，沈湘仿佛回到了上辈子，那个时候，她似乎也是这般，被当众扣上妖妃的帽子。
系统曾告诉她，她本没有错，可在这个时代，独得帝王专宠，便是最大的过错。
“这么说来，按照你们萧家的意思，朕是识人不清的昏君？仅凭无端臆想，就妄图让朕对沈昭仪施以如此残酷的刑罚？” 储烨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
陈念锦双腿发软，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声音颤抖着说：“臣妇不敢！臣妇对陛下一片忠心，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陛下，为了这江山社稷啊！”
“陛下恕罪！” 萧云萝 “扑通” 一声，直直跪在储烨身旁，哭喊道，“陛下，一切错事皆由云萝而起，陛下要罚，就惩处臣妾吧！”
储烨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看向沈湘，问道：“沈湘，作为受害者，你怎么看？”
沈湘猛地抬起头。
受害者？
我？
还能这么玩儿？
沈湘一脸乖顺道：“陛下，臣妾觉得萧夫人身为诰命夫人，说出此番言语，实在有失妥当，应当受罚。”
萧云萝和陈念锦听到这话，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警告。
“不过，萧家战功赫赫，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臣妾觉得萧夫人定是受了小人谗言蛊惑，才会如此口出狂言。” 沈湘又道。
站在她身边的储桂枝心中惊讶了一瞬，皇嫂进化怎么不带上她？
明明之前以她俩的聪明才智，是绝对说不出这般喊的话。
不远处，躲在人群后的张柔儿，浑身猛地一颤，总感觉有好几道炽热的目光向自己逼来。
储烨眼中看不出情绪，伸手将萧云萝扶了起来，和声道：“朕知萧家并非有意为之，但规矩不可乱，你们总得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
*
回到玉澜堂，沈湘本想着跟储烨邀功，想着帝王好好夸她，她都会用小人治小人了。
却没想到，帝王只是让她在殿正中央跪着，一言不发。
外面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她却双腿疼痛，守着储烨批奏折。
“陛下，好不容易有这赏花宴，臣妾也想出去玩儿。” 沈湘泄了气，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委屈巴巴地说，“臣妾知道自己犯了错，陛下要罚，能不能改天呀……”
李来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头一次听说处罚还有改天的。
储烨朱笔一顿，抬眸看向沈湘，面色有些难看：“朕奏折都来不及处理，拖着病体帮你解决了这桩祸事，你却留朕一人在此，想出去玩直接去便是。”
“陛下竟还难受着！” 沈湘又惊又急，连忙起身走上前，伸手想去探帝王的体温。
储烨不动声色地避开，语气冷淡：“朕无碍，只是头有些疼，脑袋发昏，浑身没力气，朕可以独自坚强地留在这儿，你去吧。”
“不行…… 陛下生病了，臣妾要留在这里照顾陛下……” 沈湘说着，声音都哽咽了，鼻子也酸酸的。
陛下要是没了，她都不敢想象她的小日子有多难熬。
快乐一时还是快乐一世，她还是分得清的。
今日之事，确实是自己太冲动了。
先前听到陈念锦要打她的时候，她巴不得赶紧受点伤才好，让她爹出面好做一点。
实是没想到陛下竟然会来，而且三两句便扭转了局面。
“陛下，待会儿再批奏折好不好？身体要紧。” 沈湘满脸心疼。
储烨不语，未停笔，接着手中批改，沈湘见状，直接夺了朱笔丢在一边，撒娇的坐在他腿上。
她心疼地环抱住储烨的腰，耳朵贴着他的心口，闷闷道：“臣妾听说得了风寒，出些汗就好了，陛下跟臣妾去榻上私磨……呜……”
话还没说完，储烨便捂住了她的嘴
“成何体统。”
“李来喜，退下。” 储烨令道。
“是。” 李来喜连忙弯着腰，小跑着出去，紧紧关上玉澜堂的殿门。
储烨叹了口气，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不安分乱动的小手，忍着说道：“朕病了，没法与你行房事。”
“臣妾行得动啊！” 沈湘坏笑着，跨过一条腿，和他面对面坐着，还往后挪了挪，保持一点距离。
储烨眯起眼，这个动作，他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耳尖顿时红了一片，“你……你莫要再看……”
“陛下害羞什么嘛⁓做这种事情明明是臣妾更吃亏一些好不好？”沈湘双手耷拉在储烨双肩，笑脸盈盈的。
“况且臣妾觉得陛下好看极了，颜色还……呜呜……”
沈湘话说一半被储烨咬住了唇。
储烨呼吸急促，吻得越来越深，一开始还有些生涩、毫无章法，如今却越来越熟练。
他虽身为帝王，却很少研读男女之事，和阿湘情到深处时，也是会简单地相连相拥，以此表达爱意。
储烨从未想过，原来亲吻一个人的滋味，竟比在龙榻之上还要美妙千倍。
沈湘微微睁开眼睛，偷偷看他。
储烨的眼睫毛很长，微微颤抖着，耳尖的红晕慢慢蔓延到了脸颊。
这般模样的帝王，只有她见过。
“陛下…… 要闭上眼睛的……” 沈湘含糊不清地说着，举起手想盖住他的眼睛，却被储烨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松开了一瞬，捏住沈湘的下巴，温热潮湿的气息扑在她脸上：“闭眼了，朕怎么看你。”
沈湘咂吧了几下嘴，说：“陛下你甜甜的。”
储烨眯起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沈湘，朕真的很想知道，你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装的肯定都是陛下呀。” 沈湘一脸真诚，把手抽回来，慢慢往下移，“陛下你生病了别动，让臣妾服侍你好不好？”
储烨注视着她，几息之后，喉结滚动，过了好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 “嗯” 字。
沈湘的手立刻开始不安分起来。
储烨倚靠在龙椅上，看着她，指腹轻轻揉擦着沈湘腰上的软肉，温柔道：“今日只能这样一次，切不可贪多，朝堂事务繁多，朕不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只见被划了一下，伤口处渗出一小滴血。
“陛下！” 沈湘大惊失色，连忙从他腿上下来，跪在他两膝之间，仔细检查。
她左翻翻，右翻翻，呼吸离得极近，心疼地轻轻吹了两下，“陛下…… 都是臣妾不好…… 臣妾指甲长了，忘了修剪……”
“沈湘。”
“嗯？” 她疑惑地抬起头，嘴唇不小心轻轻擦过。
“快让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