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项浩轩下巴绷得像要裂。
“你知不知道陶月桂是我妻子？”
“是吗？”
张慕白装惊讶地看我一眼。
“可我听说，你跟月桂已经离婚了？”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头发。
语气腻得像蜜：“宝贝，你前夫来抓人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
眼神淡淡扫过项浩轩：“前夫而已，管得着吗？”
项浩轩胸口一堵。
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我没同意离婚。”
他的声音低得像命令。
“跟我回家，以前的事，我会补偿你。”
我甩开他的手。
眼里满是嘲笑：“补偿？又补偿？”
“项浩轩，你的补偿是大恩大德吗？”
我冷笑了一声。
“以前我喜欢你，可能会感动得要死。”
“可现在——”
我退了一步。
挽住张慕白的手臂：“我不喜欢你了。”
“你还是回去找你的赵菱吧，别来烦我。”
项浩轩眼神暗了暗。
压着火解释：“我跟她已经断了，以后不会——”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打断他：“我现在跟慕白在一起，很开心。”
“慕白？”
他眯起眼。
一字一顿重复。
“哟，这么热闹？”
一道懒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陶泽川拎着两瓶酒。
慢悠悠走过来。
看见项浩轩，他挑了挑眉。
脸色沉了沉：“你来干嘛？”
项浩轩：“带你妹妹回去。”
“可我已经把她介绍给慕白了。”
陶泽川耸肩，故意刺他。
项浩轩火气上来了。
“你就这一个妹妹，就这么急着推出去？”
“忘了告诉你。”
陶泽川笑得意味深长：“忘了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新感情。”
“这还是你教我的。”
项浩轩胸口闷得像塞了石头。
声音低下去：“以前是我不对。”
他看向我。
语气难得软了点：“跟我回去。”
我笑了。
“凭什么要我回去？你喜欢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确定。”
“但我不习惯家里没你。”
“哈！”
我笑出声：“我是挂件吗？你连喜不喜欢都不确定，就觉得我会跟你走？”
我挽紧张慕白的手。
语气轻得像风：“听好了，项浩轩，我不喜欢你了。”
“跟慕白在一起，我很开心。”
说完，我拉着他转身进屋。
没再看他一眼。
项浩轩要追上来。
陶泽川拦住他：“这是我家。”
项浩轩冷声：“张慕白是你兄弟，我不是？”
“以兄弟身份住几天，不行？”
陶泽川笑得意味深长。
“行。”
“不过，你别后悔。”
项浩轩皱了皱眉。
没懂他的意思。
可一进客厅。
他整个人僵住。
沙发上，张慕白正拿着一颗樱桃喂我。
“乖，尝尝。”
我笑着咬住。
顺手塞给他一颗蓝莓。
我们你一口我一口。
喂着喂着，又吻上了。
项浩轩大步冲过来。
一把拉开我们：“你们一天不亲会死吗？”
陶泽川靠在门边。
“会死。”
“忘了告诉你，他们热恋期。”
“慕白都搬进来了。”
“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吃狗粮。汪汪，撑死我了，汪汪汪！”
他拍了拍项浩轩的肩。
“我说过，你会后悔。”
项浩轩胸口起伏得像要炸。
他扣住我的手腕：“别闹了，跟我回去。”
我甩开他。
“项浩轩，我没说清楚吗？”
“离婚是真的。”
“谈恋爱是真的。”
“我不跟你回去——这也是真的。”
他再也压不住火。
“你喜欢了我五年！”
“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开始就开始？”
“你觉得我信吗！”
阳光从窗子洒进来。
把我们仨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
眼神平静得像湖面：
“项浩轩，你永远这么自信。”
“可你知道吗？心是会死的。”
17
项浩轩站在楼下。
他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堵住。
喉咙干得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我看着他。
眼神平静得像一面湖。
“项浩轩，如果我对你的喜欢有一百分。”
“这五年，你已经把这些分数扣得一干二净。”
“你喜欢赵菱，却骗我结婚。”
“扣十分。”
“我的生日，你陪赵菱去挑裙子。”
“扣十分。”
“我发烧到四十度，你在给她买礼物。”
“扣十分。”
“她砸破我的头，你只罚她三天不准出门。”
“扣二十分。”
“她剪了我的头发，扇我耳光，你护着她。”
“扣三十分。”
我一字一句。
像用刀子在他心上划。
“现在，这份喜欢已经一分不剩。”
“我的心，再也没有你的影子。”
项浩轩呼吸急了。
“我知道我以前忽略你。”
“我会改。”
“你不该随便找个人气我。”
他伸手想拉我。
我退了一步，躲开。
“没气你。”
“我是真的喜欢慕白。”
“我不信！”
我笑了。
“我会让你信。”
说完，我拉着张慕白的手。
转身上了楼。
楼上，书房里传出音乐声。
夹杂着我跟张慕白笑闹的声音。
“慕白，给我剥个橙子呗～”
“这个歌手嗓子真好！不过没你声音好听！”
“哎呀，别挠我，痒！”
项浩轩站在楼下。
胸口像被一只手攥得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
我也曾这样缠着他陪我听歌。
那时候，他怎么说的？
“别吵，我有事。”
而现在。
我的笑声，我的撒娇，全都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