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声音止不住颤抖。
“如烟，你别吓我，你还好吧？”
柳如烟这才回过神，神色变成了柳母熟悉的样子。
可她的神色，却还是带着复杂。
“妈，我做了一个梦......”
她低声开口。
“梦里的我嫁给了他，可我...... 辜负了他。”
柳母听见柳如烟这番话，眼眶不由又红了。
“你说说你这孩子，这是何必。”
她哽咽着开口。
“以前他多喜欢你呀，你好好珍惜。现在他走了，你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你论怎么做梦，他也回不来了呀。”
柳如烟皱眉。
她很清楚，那个梦绝对不是因为她单纯地思念我，所以做出来的梦。
那个梦太奇怪了，真实得就好像一切真的发生过一样。
梦里面的她，和我也是从小定下的婚约。
梦里的她也一直对纪伯达念念不忘。
虽然没有跟纪伯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却将所有的爱跟关心都给了他。
梦里面，她跟我形同虚设的婚姻整整持续了二十多年。
直到她五十五岁那一年，她的医药公司发生了重大事故。
这次的事故仔细说出来，跟纪伯达还脱不了关系。
刚醒来的刹那她是高兴的，因为这个世界的我还活着，还没有因为她的缘故而被人活活捅死。
可下一秒，她想到我虽然活着，却是已经去了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毕竟梦境里的那个她，再怎么样也真真正正的拥有过我二十多年。
可现在的她，却是把我给彻底的弄丢了。
想到这，她只觉得心痛无比，死死地抓住了脑袋，每一口呼吸都觉得费尽了力气。
看见她这样，柳母不由吓坏了，赶紧拉着她 “如烟，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柳如烟这才猩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母亲，沙哑的从嗓子口挤出话语：“妈妈，我好像...... 我好像是真的爱叶凡。”
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柳如烟只觉得胸口有一块石头似乎终于落了地。
她终于愿意承认，也终于愿意面对自己对我的感情了。
柳母听见这话一愣，但随即也忍不住哭出来。
“是，我早就知道了。”
“大家都说知子莫若母，我其实很小就发现你心里面是有阿凡的。”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份感情。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他，所以我才会一直促成这段婚姻。”
“不然你觉得我这个做妈妈的，真的会因为死去的闺蜜，就逼自己的女儿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吗？”
“可是傻孩子，你既然心里喜欢他，你为什么不早点承认？为什么不早点对他好一点？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伤的遍体鳞伤，心灰意冷的离开？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呢？”
柳如烟整个人怔怔的出神。
是啊。
她一直自诩聪明，自诩商场上那些竞争对手的战术跟内心，她总是能够一眼看透。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的真心，她却看不透。
或柳只是因为一点叛逆吧。
她跟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的她对我是真的很好，有男生欺负他，她会保护在前面。
他喜欢吃的糖果，她会跑好几个街区给他去买。
可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呢？
哦，便是在她高中那一年，我的母亲去世了。
跟我母亲交好的妈妈，突然之间就说要定下两家的婚约，说以后要将我当做自己的女婿来好好照顾一辈子。
而那个时候的柳如烟刚好因为高考填志愿的缘故，跟父母却是发生了剧烈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