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秋上了车，看着这跑车里豪华的内饰，顿时感觉，这钱赚得一点压力都没有。
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
苏晚秋从背包里掏出耳机，准备用路上的这段时间听听笔记。
莫煜城眼睛的余光看见她这动作，无奈摇了摇头。
苏晚秋诧异：“你摇头干嘛？你这车里不准戴耳机啊？”
“通常坐在我车上的女孩子，都恨不得把每一分钟的时间都用来和我聊天。”
“她们还挺坚强。”
和莫公子这么刻薄的人聊天，真的不怕聊到自闭吗？
莫煜城tຊ表示不满：“什么音乐这么吸引你？戴耳机不舒服，不如你连我车上的蓝牙？”
苏晚秋星星眼：“真的可以吗，老板？”
“当然，不要白白浪费我车上的音响系统。”
“好嘞。”苏晚秋欣然同意，开始查找车载蓝牙设备。
蓝牙连接成功。
豪华的汽车音响里传来苏晚秋念笔记的声音——
“……一级价格歧视是指垄断厂商根据每一个消费者每买进一单位的产品愿意并能够支付的最高价格即需求价格来逐个确定每单位产品销售价格的方法，从而榨取全部消费者剩余……”
莫煜城皱紧了眉头：“你播放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苏晚秋浅浅一笑，惬意地靠在座椅后背上：“嘿嘿，西方经济学。老板，你车里这音响效果真好，比我的耳机听着舒服多了。”
莫煜城咬牙：“你开心就好。”
“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啊。”
听了两个多小时的笔记，苏晚秋神清气爽。
莫煜城把车停在某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抬手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到了，下车。”
仿佛一刻都忍不了。
苏晚秋关掉音频，收起手机，拎着背包跟着他上了三十楼。
一路上，遇见的职员们见了他们，都恭恭敬敬地跟莫煜城打招呼：“莫总好。”
莫煜城连头都不点。
这里的环境优雅，员工各司其职，一切都看起来井井有条，管理得当。
苏晚秋忍不住好奇地问他：“莫总，你这么有个性（嘴又毒）的人，是怎么把公司经营得这么成功的？”
莫煜城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请几个专业经理人给我打工。”
懂了。
资本的力量。
两人走进一间陈列室。
这里满满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款式，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早有工作人员将他们今天要拍摄的服装整理在一个移动陈列架上。
莫煜城面带骄傲地向苏晚秋介绍：“这是我新设计的本年度冬季发布系列，以暖色调为主色，和你的肤色很搭。”
苏晚秋伸手翻了翻这些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为什么冬装也是小短裙？这不保暖吧？还有这个露肩膀的外套，露肚脐的毛衣，你确定设计的是冬装？穿这样多冷啊，干不了活儿……”
莫煜城脸黑成锅底：“会穿BT品牌衣服的女孩子，不会在大冬天的户外干活儿，懂？”
“不理解但尊重。”苏晚秋点头。
八千块，足够买她的尊重。
“老板，我穿哪套？”
莫煜城先从里头挑了一套露肤度较少的给她。
一旁的女职员准备引领她去更衣室。
苏晚秋脚跟一顿，回头问：“莫总，您说的八千算数吗？”
莫煜城又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白眼了。
他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转账八千元给苏晚秋。
“谢谢莫总。”苏晚秋收了钱，美滋滋地跟着职员去换衣服。
化妆师也是现成的，这次莫煜城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找了一个专业化妆师来完成化妆造型的工作。
只在用色上提了一些要求。
化完妆，就连造型师都不禁看呆了，目光粘在她脸上，移不开视线。
“莫总，这女孩子妆前妆后简直判若两人。”
没化妆时，苏晚秋这种蜜色的皮肤显不出五官的出色，化妆后，刻意强调了五官，瞬间变得精致可人。
“嗯，我眼光不错吧？”莫煜城抱着手臂，得意地炫耀，“顶级骨相，面部平整度和折叠度都是上乘，最适合上镜。你等着看吧，拍出来的照片，肯定杀疯了。”
一小时后，照片没杀疯，摄影师疯了。
他悄悄地跟莫煜城抱怨：“莫总，这不行啊，小姑娘自身条件确实不错，但是镜头感基本等于零。”
莫煜城从头到尾看了拍摄，当然明白摄影师抱怨的是什么。
苏晚秋完全没有拍摄经验，在镜头面前根本没有表现力。
纵使骄傲自大如莫煜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考虑欠缺。
毫无经验，也没有经过培训的新人，完全没有应付商业拍摄的能力。
但他又不想放弃。
苏晚秋身上的一些特质，让他有种不拍出来不甘心的感觉，心里总是痒痒的。
他走到摄影棚里，站在她面前观察。
苏晚秋当然已经从摄影师的表情上得知了一切，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老板，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很差。”
莫公子完全不是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说话一点分寸都不留。
苏晚秋有些为难。
被批评她不在乎，可这个钱赚不到，着实让人遗憾。
“老板，对不起啊，我一看到镜头就紧张，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莫煜城冷着脸：“给不了，今天就要拍完。”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眉头拧成疙瘩。
苏晚秋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看来这碗饭究竟轮不上她吃。
正要放弃，却听见莫煜城对旁边的摄影助理说：“你去拿个眼罩来，要和她身上的衣服同色系的。”
小助理应声去了。
不愧是在大公司磨练过的人，小助理做事非常周全。
她回来的时候，不是拿了一个，而是拿了一堆暖色系不同款式的眼罩，给莫煜城挑选。
莫煜城看见眼罩，脸色略微和缓了些。
不过语气还是十分无奈：“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双眼睛，可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他选了其中一个米棕色的眼罩，亲手给苏晚秋戴在脸上。
苏晚秋的视线顿时被遮挡了个严实。
眼前的人看不见了，灯光看不见了，镜头也看不见了。
她向前伸着两只手，摸索着问：“老板，我啥都看不见。”
莫煜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怕黑吗？”
苏晚秋摇摇头。
以前上学走山路，早上四五点钟就要从家里出发，那路上都是黑漆漆一片，习惯了。
“那就好。”
莫煜城牵着她，站在一个位置。
“就站这里，别乱动，放松。”
“哦。”
莫煜城松开她，走到摄影机后头，让人搬了个椅子。
他给摄影师打了个手势，让摄影师继续拍。
“苏晚秋，我们来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