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苏云染心脏一跳。
她疑惑，已经死了也还有心跳吗？
顾维章能看到自己？
苏云染心中再度升起疑惑，可等仔细看时，就发现顾维章虽然望着她的方向，可没有焦距。
应当是没看到自己。
苏云染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能看到我。”
“要不是只能跟在顾维章身边，我还真想去看看父母。”
说起父母，苏云染心情直线下降。
丝毫没注意顾维章双手攥成拳头，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中午，顾维章做了一桌子菜。
苏云染坐在平常自己做的位置上。
顾维章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冰冷的眉眼展露出一丝柔和：“染染，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说实话，苏云染看着顾维章这个样子，有些渗人。
下午吃完饭，顾维章又出门了。
路过药店，还买了许多补品。
苏云染疑惑。
奇怪，要去看谁？
正疑惑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苏家。
苏云染近乡情怯，站在那里，不由捏了捏衣角。
不知道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叮咚——”
顾维章按响门铃。
不一会，门就开了，是苏父开的门。
他的鬓角泛着白，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爸。”苏云染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
苏父无知无觉，只是看了顾维章一眼，眼前没了从前的热切：“是你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顾维章预感到他要拒绝，打断说：“伯父，让我进去吧。”
苏父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叹息一口，让开身子：“进来吧。”
“她妈睡了，这些天来，她精神不好，平时她们母女感情是最好的。”
顾维章将补品放下：“我给伯母买了一些补品。”
苏父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落座。
“之前你伯母责怪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计较，这世上，谁人能抵挡得了天灾，责任不在你。”
顾维章也坐下，一脸恭谨：“是。”
苏云染对两人的对话没兴趣，早就穿过墙，来到了主卧。
刚好相隔在三米内，苏云染站在床尾，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母。
苏母头发披散，往日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此刻满面皱纹。
即使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头，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染染……”
“妈。”
苏云染一脸心疼，眼泪也不由流了下来。
她想要上前去安慰，可却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着她，让她不能上前。
床上，苏母越来越痛苦。
里面的动静吸引了苏父。
苏父冲进房间，对顾维章说：“今天不方便，你改日再来吧。”
苏云染眼角绪着泪，心如刀割。
可却无能为力。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马路边了。
“没关系，染染，等下次，我再带你来看伯父伯母。”
听到顾维章的声音，苏云染擦干眼泪。
只能期待下一次再见。
“所以，别哭。”
在苏云染怔愣的目光中，只见顾维章抬手，准确无误的触碰到她的眼角。
一瞬间，苏云染只觉得周围都失去了声音。
她忘记流泪，怔愣开口：“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