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野从身后上前单手捂住了她的脸，陈瓷的声音被噎了回去。
老张正在喝水，低头看见陈瓷和周寒野，眼睛都瞪大了：“诶诶诶？你俩在办公室干啥？！松开松开！”
陈瓷被捂着险些没喘过气来，周寒野松手后一把把她拉到身后，对老张道：“周五打架是我的错。”
在一旁挨训挨得垂头丧气的陆小飞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周寒野，小声嘀咕：“周哥…周哥…你干啥？”
周寒野睨了他一眼，朝他微微挑眉。
老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周寒野同学？那天你也在？”
周寒野点头，承认道：“是因为我挑起的。”
老张脸色微变，顿时严肃了起来：“就算你是年级第一，聚众斗殴这件事还是很严重的。”
他起身看了一眼陆小飞：“你不是说没别人了吗？”
陆小飞挠了挠头，偷瞄了老张一眼，老张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呀……”他又看向陈瓷：“你又是怎么回事呀？”
陈瓷又准备开口说什么，被周寒野皱眉隐含警告地瞪了一眼。
“别找事儿。”
他小声地道。
陈瓷抿唇：“我没事了张老师。”
陈瓷抱起一旁的语文作业本，听老张教训他们两个：“你们这个事情说小也不小，这样吧，后天的篮球决赛，你们能赢……”
后面说什么陈瓷没有听见，她已经转身出了办公室，林思雅还站在门口：“怎么样？”
陈瓷抱着作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看老张那样，还在跟他们谈条件，说明老张可以把这件事压下来。
陈瓷往走廊拐角处的一班走去，一回头发现林思雅还跟着她：“你…跟周寒野什么关系？”
陈瓷脚步微顿，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想告诉林思雅她和周寒野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而且她明显对周寒野心思不纯。
“同学呗。”
陈瓷补充道：“关系比较好的那种。”
她对林思雅说着，身后和陆小飞一起回班的周寒野恰好听见，林思雅还在追问：“那为什么他刚来就跟你关系很好？”
陈瓷思考了一下：“因为我们是前后桌。”
周寒野突然从身后拽了一下她的后领，陈瓷一个后仰撞进周寒野怀里，林思雅在旁边一愣。
周寒野低头看向陈瓷，一只手拽着她，沉声问道：“同学？前后桌？”
陈瓷讨好一笑，林思雅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二人。
周寒野突然抬头对她道：“我跟陈瓷同学的关系……。”
他停顿片刻，意有所指道：“非同一般。”
林思雅：“啊？”
陆小飞：“6。”
陈瓷扭头很没有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被周寒野摁着脑袋转过去进了教室。
————
到了篮球决赛那天，陈瓷一早就搬好了小板凳坐在前排观望。
上一轮另一个晋级的班级是理科六班，这一场对决可谓是世纪大战，文理重点班的对决，所以几乎半个年级的人都来了。
今天天气不好，但也算不上很冷，陈瓷就没有穿校服外套。
球赛正式开始，陈瓷才发现这一场理科六班竟然上了付宇沉，他平常看起来就很温柔安静，没想到还会打篮球，摘了眼镜后那双含笑的眼睛更有神。
他们班队服是黑色，一班是白色，两班的十个男生面对面站着，周寒野比付宇沉高一点，跳球时更占优势。
比赛开始，周寒野起跳，一班张文豪拿到了球，张文豪带着球跑了几步，被反应迅速的付宇沉迅速断掉，带着球朝他们的篮筐跑去。
周寒野迅速回防，付宇沉一个起跳投进篮筐，率先为六班拿下三分，对面理科班一阵欢呼。
付宇沉穿着黑色，摘了眼镜，气质也产生了巨大反差。
但是周寒野的攻击性尽管是白色也掩盖不住，他转了转手腕的护腕，抬手给队友比手势讲战术。
随手撩了下头发，引发了一片女生的尖叫，还夹杂着几个突兀的男声。
周寒野利用身高优势，在六班面前大秀球技，他带球过人，速度极快地跑到球框下，一跃而起，空中胯下运球，避开了付宇沉的手，暴扣进球得分。
又被陆小飞抢下篮板，紧跟着一个跳投。
一班这边带头激动尖叫，刘嘉嘉激动地站了起来：“太帅了！！”
但半场休息时，一班的比分还是稍微落后。
陆小飞脸色不太好看，周寒野手指还肿着，能打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几个男生在场边休息，迟迟到来的老张背着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小周，陆小飞，你们俩过来。”
两人走到老张面前，陈瓷也竖起耳朵听了一嘴。
“你们俩不要太有压力，努力赢就好，打架的事就算过去了，上面也不会给处分。”
他拍了拍周寒野的胳膊：“听说你手受伤了，坚持不了我们就不打了。”
周寒野错愕地看了老张一眼，当时老张说的是篮球决赛能赢就替他们把这件事压下来，但是听说他身上有伤后，打到半场来告诉他们不用担心那件事了，输赢也没那么重要。
周寒野好像理解了一些为什么一班的同学们都尊敬又喜爱这个姓张的老头。
“能打。”
周寒野沉静肯定地道。
老张欣慰地对他点头：“咱们量力而行。”
陈瓷扭头才看见周寒野露出的肩胛骨处有几道淤青，应该是上次受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应该是没上药的缘故。
下半场开始，周寒野的指节运球时会疼，郝杰在一旁跑动：“周哥，传给我！”
周寒野本来已经瞄准了篮筐，但是他想起他们说的要相信队友，犹豫片刻，他把球传给了郝杰。
郝杰也不负众望带着球跑到篮筐下，准备投球是被付宇沉盖了帽。
眼见比分越拉越大，周寒野状态也不好，文科班这边有些泄了气。
陈瓷拿着一班画的横幅和刘嘉嘉站了起来，女生声音穿透性很强：“一班加油！周寒野加油！”
刚进了一个球的付宇沉，在球场上突然对她笑着喊话道：“我的好搭档不给我加加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