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阿菀！”
陆尘渊猛然捏紧拳头，红着眼睛朝他嘶吼。
“阿菀那么美，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你们都在骗我！”
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
“对！一定是这样，她现在肯定在房间等着我呢，我去和她道歉，我去下跪，只要她别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不顾裴生的阻拦，连滚带爬地朝落雪院冲去。
片刻后，他提着心推开主卧的门。
那句“阿菀”还没说出口。
房内却空荡荡一片，薄薄一层灰落在窗台上，仿佛从未住过人一般。
他当即愣在原地。
怎么会？
这是他和阿菀的房间啊！他们曾在这昼夜缠绵，在梳妆台前给她描眉添妆……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空旷得连一张床榻也没有！
下人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陆尘渊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少爷……”
话还没说完，衣领猛然被人揪住。
“夫人去哪了？”
下人神情惊恐，好半天才吞吞吐吐。
“夫……夫人不是在婚房等您吗？您来这……”
“我的夫人只有南菀！云芊算什么东西！”
他语气严肃认真，下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
“夫人？夫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给你的胆子诅咒阿菀！她只是忘记了回府的时间，你这贱奴，趁她没回来就偷摸着把她的东西都卖了？！”
陆尘渊神情激动，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南菀真的丢下了他。
下人却被他的话吓住：“少爷，我怎么有胆子敢变卖府中财物啊，那些都是夫人烧掉的，她很早就开始清理房中物品，有用的送给了街上的乞丐，无用的都被烧掉了，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敢置喙……”
陆尘渊脑中轰的一声。
全是南菀在院中拿着火把的场景。
所以，这就是她给他的惩罚吗？故意烧掉一切和她有关的物件。
连死都不愿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不会的！”
陆尘渊双眼猩红。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朝府外跑，还没出门，就被追上他的裴生拦住。
“你别发疯了，南菀已经死了，你还想做什么？”
以他现在的状态，出去肯定会出事。
陆尘渊却猛地推开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滚开！阿菀还在等我去救她！”
裴生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失控，连忙找人死死将他摁住。
“你清醒点！南菀已经被害死了！你现在这幅样子演给谁看！？”
陆尘渊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嘴里还在念叨着。
“阿菀是我夫人，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她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我想找回她……”
“找不回了！”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既要又要，放不下南菀，又舍不得云芊！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裴生声音刺耳。
陆尘渊像是猛然清醒，无尽的恐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胸口一阵窒息。
他脑中一遍遍想起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心口仿佛被万箭穿心。
“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云芊那样欺骗她……”
“对，还有云芊……她也不无辜！是她让造成了我和阿菀之间的误会！是她害死了阿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