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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在这一天收到了很多善意，比她来附中的这段时间加起来都要多。
“以后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小华罗庚，这题可以请教你吗？”
“学神学神，你的解题思路好清晰，是怎么做到的，求带。”
“……”
“……”
总之，只要一下课，她的桌边必然是围满了人。
姜黎素来不懂拒绝，基本有问必答。
这让她在班级的风评拔高很多。
下午自习课前，体育课代表通知所有学生出教室。
姜黎看着其他人默契的收拾书桌和杂物，也将一部分书收进了书包里，另一部分收不完的则放在课桌上。
她明白，现在出去是为了重新安排座位。
“这种按照名次选择座位的游戏让学渣一点参与感都没有，每次我都坐最后一排边角，真没劲。”
李晓沫一边装书，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姜黎沉默不语，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抓住。
“学神，你总算不用挤在这种地方了，只不过还没和你混熟你就要走了，有点难过唉。”
她笑了笑，“以后可以多多找我玩。”
李晓沫双眼放光，“真的？”
“嗯。”
收拾完东西，姜黎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在这种急急忙忙的氛围中，只有秦暮叉开腿晃晃悠悠的倚在后桌，跟周围急匆匆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是，他本来就是第一，所有位置由他挑选，自然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人群中，秦暮准确与她对视。
察觉她的目光，少年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
姜黎讪讪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走出教室。
门外余朝阳单肩背包，姜黎半垂着眼，默默站在他身后。
她知道头顶上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自己，但是姜黎并不敢与他对视。
随着体育课代表的话音落下，在她前面的余朝阳第一个进入教室。
随着少年的离开，那种让她紧张的不安才慢慢淡去。
姜黎停顿五秒，也跟着走进了教室。
她慢慢踏上讲台，恰好此刻的余朝阳刚刚坐在位置上。
依旧是原来的地方。
现在，她感觉心底更不安了。
起码进门前只有余朝阳盯着她看，而现在现在秦暮也在盯着她看。
一个漫不经心的右脚时不时点地，眼底凉意连连。
一个拧着眉头，似乎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依旧残存着一点希望。
总之他们二人都在较着一股劲，而她就是那个所谓的战利品。
姜黎用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刚刚长出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明白，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最后，她只能一步步艰难的走下台阶，朝着秦暮的方向走过去。
“秦暮，”姜黎在他面前站定，他们离得是那样近，近到她可以在少年的瞳膜里看见自己的影像。
“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吗？”
她想起那日酒吧里，她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顶着巴掌印，跌跌撞撞的走到秦暮身边。
［秦暮，你能和我谈恋爱吗？］
他羞辱她，嘲讽她不配。
微风透过窗户慢慢浸透到室内，姜黎头顶的发丝随风飘起。
秦暮朝后仰靠在椅子上，舌尖滑过后槽牙，淡淡哼笑一声。
少年面前的数学书页被风顶开，朝前不停翻动，在静谧的教室里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一切仿佛皆成定格。
直至书本翻到最后一页，“啪”的合起。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