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的一句话让贺斯远心咯噔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陈烨说太快了。
“今天下班赵，我好像看到姜珍了。”
陈烨的声音好像是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而这话听第二次又让贺斯远觉得荒唐，当初陈烨恨不得把姜珍的遗体拖到他面前，告诉他姜珍已经死了。
现在他却说他看到了姜珍。
贺斯远心里燃起一丝火苗，哪怕姜珍死了，看到陈烨对她还这么贪恋他都很不快。
“你眼花了？”他冷冷地回了句。
“不是。”陈烨的语气也并不是很有底气，“真的像她，那个人坐着轮椅……”
“像她，但不是她。”贺斯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眼中的冷意在挂掉电话后缓缓褪去，但眉头却未平展。
因为陈烨的话，他的心起起伏伏，最后还是自嘲一笑，笑自己怎么会跟陈烨那家伙一样。
次日。
贺斯远去看了趟赵母后才去了公司开会。
而陈烨心神不宁的模样惹来了贺斯远一通白眼。
“去找主任吧。”贺斯远睨了坐在一边的陈烨一眼。
陈烨一愣：“干什么？”
“请假，或者辞职。”贺斯远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都很费事。
陈烨表情僵住：“是因为姜珍，所以你老是对我这么刻薄？”
贺斯远理了理衣领：“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你……”
陈烨捏着拳头，心中有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
姜珍没出事之前，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到现在这么针锋相对的地步。
直到他说出那次事情的原由到姜珍去世，他和贺斯远闹僵了无数次，要不是看在是同一航班的同事上，恐怕早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了。
陈烨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胸口的怒火才道：“我昨天看到的人，真的很像姜珍。”
贺斯远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后拿起帽子直接下车走了。
陈烨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难道你就不希望她活着吗？”
贺斯远依旧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他的腿长，步子也大，很快将陈烨甩在身后。
陈烨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握着拳头。
既然贺斯远对姜珍的事情这么不上心，那他自己去找。
匆匆地步伐在机长休息室门口停了下来，贺斯远一手撑着门，四下无人才将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
另一边，姜珍才起床，就被风风火火跑来的乔露吓了一跳。
“露露，你怎么突然来了？”姜珍探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乔露跟跑了马拉松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接过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哥说你回来了，就让我来照顾你。”
姜珍失笑。
乔露不过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她，八成是她自己是在闲得慌了。
歇了一会儿，乔露笑嘻嘻地凑到姜珍面前：“姐，老待在家里怪闷的，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姜珍就知道乔露待不住，不过她的确想出去透透气，也就应了：“好。”
乔露又来了精神，拿上包就推着姜珍出了门。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乔辰枫选的公寓很僻静，能看出年味的，也只有家家玻璃山的窗花和穿着新衣服拿冰糖葫芦到处乱窜的孩子。
“姐，你要不要去去找你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