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清嘉候鸟不归，鸿雁不回，他们向着光亮，走散在人群中，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十二岁那年，叶家抄家，父亲被枪毙，大太太带着钱财和自己的孩子逃往南方。
而我们这些姨太太的孩子，大多被抛弃。
一夜之间，叶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父亲子嗣众多，因我是父亲的第十三个孩子，他们都叫我十三。
当我整日与乞讨小儿一起流浪、学着伸着手向路人乞讨时，周家收留了我们。
他们说是周家少爷发善心。
我们被带入周家，他们说只有低三下四些，再多赔些笑脸，我们能在周家吃饱穿暖。
我被安排在庭院里洒扫，那是我第二次见到周嘉南，与第一次见他时不同，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周嘉南倚在长廊上读书，阳光洒在他的发丝，像从光明中走来一样。
不，周嘉南，他就只站在那里，那里就是光明。
第一次见周嘉南，是两年前在长姐的生辰宴上，妾生的孩子不允许出现在大厅以至客人面前，我们一群孩子只能待后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前厅有个眉目清秀的周家哥哥。”
那是我第一次去前厅，偷藏在屏风后面，一眼便认出了周嘉南。
我想，那位面容严肃、器宇轩昂的，定然就是周家少爷了。
“你叫什么名字？”
思绪被耳畔的声音拉回。
回头，周嘉南出现在我身后。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小声回应：“十......十三。”
“叶家的十三？”
“是。”
“以后在周家住下吧，不会少了你们吃穿。”
我望着周嘉南的背影，传闻不假，周家公子，是心善。
外人都说，女子需遵从三从四德，需克己守礼，不可失了分寸、丢了脸面。
可是周嘉南常常将下人们聚在一起，告诉我们在大洋那边，是更发达的国家，那里的女性，那里的人民，都没有这些迂腐的思想......每每听到这些，我都知道，这些个条条框框并不能束缚周家公子，他是自由的，是前进的。
“十三，我就要出国了，去大洋彼岸，去学习新思想。”
周嘉南向我提及他的理想时，总是斗志昂扬。
他说：“十三，等我回来，我把学习到的新思想交给你！
向你描绘外面的世界！”
周嘉南也曾求过周老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