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就好像盛浮川当时抱着南栀去医院，真的只是看她的面子。

南栀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脸色微变。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微微蹙眉。

盛浮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们刚才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就是视线的中心。

南栀往他的方向看去。

男人微微靠在一旁的石柱上，长身玉立，细碎的黑发投下淡淡的剪影，显得他眉眼越发深邃。

本就五官英俊出众，再加上模特般高挑的身材，惹得不少来面试的人频频侧目。

男的女的都有。

盛浮川对那些视线都已经习惯加免疫了，只微微朝南栀投过来视线。

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温度。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看不清谁眼底的情绪。

程七月挽着他的胳膊，莫名感觉他跟南栀之间有种旁人都插不进去的气场。

她抿了抿嘴角，生出一股危机感，连忙晃了晃他的手，撒娇道：“盛先生，南栀虽然是我的姐姐，但她对我一直都有误会……好像不是那么喜欢我，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们别理会她就是了，好不好？”

闻言，南栀扯了扯嘴角，“程七月，你的厚脸皮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南栀！”程七月有些恼火，刚要发作，想到盛浮川还在身边，只能作罢。

她委委屈屈地缠上他的胳膊，“盛先生……”

男人这才开口，淡淡看向南栀，“跟七七道歉。”

南栀一下握紧拳头，“我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她却觉得不如心痛的万分之一。

即便是亲眼看到盛浮川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都没有这么痛过。

她知道盛浮川对她有误会，也知道他现在恨她。

所以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个女人、不管他对她有多坏，南栀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程七月不一样——

每次他跟程七月在一起，南栀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痛楚，还有发自内心的恶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只知道，每一次看到盛浮川跟程七月，她对他的爱意就减少一分。

总有一天，她会撑不下去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男人的声音很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南栀，我说最后一遍，道歉。”

南栀倔强地看着他，“要是我不道歉的话，盛总打算怎么修理我，给程七月出气？”

盛浮川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

他什么都没说，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网综海报上，“你想参加综艺？”

南栀脸色一变，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盛浮川继续道：“今天是来面试的？你觉得自己表现怎么样。”

南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盛浮川，你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我不喜欢的人，本就没有制作人敢用。”

盛浮川眼神扫过她，骤然变得冰冷刺骨，“毕竟你，并非是不可取代。”

南栀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不只是说，她在这个网综里是可以被取代的——

他更像是在说，她在他那里，也是可以被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