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心想：顾凛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顾凛对上姜念看向他荒诞的目光，挑了一下眉。
有种明目张胆逗弄她的轻佻。
姜念当然不会自作聪明的以为是顾凛对她有意思。
顾凛的嘴巴一向又臭又贱，就是想说点话来膈应她。
姜念的脾气也上来了。
“顾瑾明是自愿帮我的，顾先生这么问我，是失望我当时找你帮忙的时候，没这么干吗？”
顾凛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不装鹌鹑了，胆子肥了？”
顾凛莫名想到了姜念在于昭床上，是怎么求他的。
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种哀求在男人眼里，看来是一种色|欲。
很难有男人能抗拒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把自己当成洪流里唯一的浮木。
姜念漠然说：“顾先生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对顾先生就是什么态度。”
要不是顾凛拿捏着她的命脉，谁愿意当孙子。
顾凛问：“要是顾瑾明不帮你，你也打算去傍别人？”
姜念的语气疲惫而无动于衷：“我还没到自轻自贱的地步，要实在是没办法，我也可以和于昭同归于尽。”
她活着不容易，但想拉一个人陪葬，还是挺简单的。
姜念起身之后还没退开，现在两个人挨得极近。
顾凛能很清晰的看得见姜念神色中细微的破罐子破摔，有种“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感觉。
顾凛：“顾瑾明那个傻子自己愿意往你的坑里钻，那我也犯不着多管闲事，不过……”
顾凛的语调一转，噙着恶作剧般的恶意，又说：“他要是知道我和你睡过的事情，我可不会帮你隐瞒。”
这件事情就几个人知道。
除了她之外，顾凛、江城和柯铭。
这三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顾瑾明要是能知道，无非都是顾凛授意的。
顾凛这是在变相警告她。
毕竟姜念不知道，被顾瑾明知道这件事情，他对姜念的态度也不知道会不会变。
姜念装傻：“露水姻缘，顾先生能忘还是忘了吧。”
顾凛用那种毫不掩饰的露骨目光上下打量了姜念一眼。
“你倒是坦然。”他嗔笑一声：“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
他这个……
姜念深吸一口气，勉强咽下了想脱口而出的脏话。
“顾先生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我吗？”
顾凛倒真没有这个想法。
他只是见姜念这么能忍，就是想逗这个小鹌鹑发飙罢了。
谁知道姜念就只是说了几句重话。
顾凛：“看我心情吧。”
姜念脸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怒容，但想到干到一半的修复活，还是忍了下来。
都到这里了，和钱过不去做什么。
“为了让顾先生早日忘记这件事情，我以后非到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顾先生面前了。”
姜念诚恳的说完这番话，转身就打算开车门。
在姜念打算掰动车门把手的前一秒。
咔嚓——
顾凛把车门给反锁了。
姜念：“……”
她还以为顾凛又想到了什么羞辱她的新招数。
姜念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过头来，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顾凛！”
行。
小鹌鹑发飙了。
顾凛短暂的提了一下唇角：“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说好送你回去，就坐着吧。”
顾凛在她面前，恶劣的性子简直都不掩饰一下。
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敞着，让姜念察觉。
就料准了姜念不敢拿他怎么样。
……
顾凛把憋着气的鹌鹑给送来回去。
开完会之后，又径直的去了陈淑兰那儿。
彼时陈淑兰在招待几个经常来往的富太太。
有人问：“陈局千金的生日宴，你们都送什么？”
“年轻小姑娘，无非喜欢的就是些奢侈品什么的，挑贵的送就行。”
“我记得陈局千金还挺心悦于顾凛的，可惜顾凛英年早婚，摊不上陈局的亲了。”
虽说都是席间的无关紧要的调侃，但所有人都知道陈淑兰不满意姜家很久了。
就是想用这件事情来膈应陈淑兰。
顾凛掌权之后，陈淑兰的鼻子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老公虽然不争气，但是儿子争气。
一群人看不惯陈淑兰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只能用姜家这档子事儿来暗里奚落陈淑兰。
陈淑兰假装没听出来说话这人语气里的揶揄，愣是挤出了个笑来。
“这不是凑巧了，顾凛才离了婚，陈局千金要是对顾凛有意思，我倒是可以在生日宴上帮忙撮合撮合。”
“我怎么听说还没离成呢？”
陈淑兰：“哪有的事，周一就已经离完婚了。”
“你家顾凛还没和你说吧。”说话的那富太太捂嘴轻笑：“姜左涛那小女儿，姜宁宁，和我闺女出去玩的时候，大手一挥直接包了一整座商场，说有姐夫付钱，一群人都巴结着呢。”
姜家人就是这幅德行，老的在外面开公司，大大小小的项目都要顾家扶持。
小的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花钱出了风头之后，账单全往顾家送。
陈淑兰脸上的笑稍稍有些许凝滞：“也许是姜念还没敢让家里人知道，好歹亲家一场，这点钱花就花了，就当是散伙费了。”
陈淑兰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颔首示意。
“我先去后厨看看糕点怎么还没端上来。”
陈淑兰一转身，脸上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
她出门就拨通了姜念的电话。
等对面一接通，她开口就说：“你没和你家里人说你和阿凛已经离婚了吗？你妹妹还不要脸的把账记到顾家名下，我和你说，我对你们姜家的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
姜念本来就在顾凛那吃了一肚子气，刚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陈淑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险些要被气笑了。
姜念：“顾凛没和你说吗？婚还没离成。”
“你说什么？！”陈淑兰的语调拔高了整整一倍：“是不是你周一根本就没去，还是你又耍了什么花招。”
陈淑兰本来就被那群人给说得窝火，被姜念没离成婚这事儿再一搅，怒气更加控制不住的蹭蹭蹭往上冒。
陈淑兰：“你这样拖着又有什么意思，你但凡要点脸，就不会把我给你的好脸色当成是我好糊弄。”
“我们顾家也不是什么冤大头，你要是非得拖着不离婚，也别怪我使一些手段，到时候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姜念是想解释的，但愣是在陈淑兰连珠炮似的语速下，找不到插话的时候。
陈淑兰：“我告诉你姜念，你们姜家……”
姜念插不进话，索性就直接挂了电话。
留在原地的陈淑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忙音声。
陈淑兰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她居然敢挂她的电话？
简直反了天了！
她就知道姜念和姜家是一丘之貉。
她装得再迫不得已，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狐狸尾巴还是藏不住。
亏她之前还行了姜念的鬼话。
她就是想扒着顾家不松手罢了。
陈淑兰心中一股火，想再打过去，结果姜念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看缩略图像是个聊天记录。
陈淑兰沉着脸，点开来。
待她看清上面的聊天内容之后，脸色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