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刚从地里回来,隐约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待走近一看,天杀的的林董氏正对着她女儿喊打喊杀。
她急忙喝止住对方。跑过去一看,好家伙,自己的女儿浑身脏兮兮裹满泥巴。脸颊红肿,泪珠子混着泥巴在脸上一道一道的。
李翠花叫大儿子扶起女儿,把锄头往地上一扔,挽起袖子就呸了一声林董氏。
“董雨点儿,我敬着你叫你一声大嫂。但你今天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跟你没完。”说着就去挠林董氏的脸。
林董氏也不含糊,两个人就厮打到了一起
林大牛扶起妹妹,见自己娘亲和大伯娘撕扯在一起,也没多言语。
反倒是林晓月,见缝插针的踹了大伯娘两脚。
还抱住大伯娘的腿,让她动弹不得。娘俩儿打一个,林董氏被打的苦不堪言,脸被李翠花挠花了,头发还被薅掉了一把。
林大牛看打得差不多了,急忙跑回了林家。
还没进大门,就开始大喊“爷爷,奶奶,不好了。大伯娘要把小月打死了。”
“爷爷奶奶快去救小月啊!”
林家左右邻居听到声音,也纷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别喊,别喊!”奶奶王枣赶紧从院子里跑出来。爷爷林渠,大伯林勇,小叔林义,小婶王桃并几个孩子都跑了出来。
独独不见自己的弟弟小虎和妹妹小凤。林大牛的眼神暗了暗。上前抓起奶奶的衣袖,作势就要往打架的地方去。
王枣冷不丁的被孙子一拉,差点摔倒。忙从孙子手里挣脱出来。
“急什么急,你大伯娘还真能把你妹妹打死了不成?小孩子家家不要说胡话。”
一行人慢悠悠的往打架的地方去,林董氏董雨点因着慢悠悠的原因,又多被李翠花娘俩儿打了几圈。,
见众人再过一个转弯就能看到打架的三人,林大牛忙边哭喊边大跑起来。
“小月,小月。哥哥找奶奶来救你了,你不要死啊!”
“小月.....”
林晓月一听,眼珠一转,立马松开了大伯娘的裤脚,躺在地上装死。
李翠花听到喊声,用力的推了一把董雨点。董雨点跌坐在地。她则抓乱自己的头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拍的通红。
转身把躺在地上装死的林晓月抱在自己怀里,做出一份泫然欲泣的模样。
林晓月听到李翠花在她耳边小声说:“小月今天做的好,这才像我的孩子!”
林晓月心下诧异。这娘亲还挺有意思的哦。
董雨点从地上爬起来,看这娘俩的模样,眼珠里都要冒火了。
伸手就打,李翠花俯身护住林晓月,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董雨点用了大力气,疼是真的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林家那一行人也过来了。
李翠花眼含热泪,声音凄切的对大伯娘喊道:“大嫂,别打了,小月快被你打死了。”
董雨点儿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李翠花的变化。只当她是因女儿晕倒在讨饶。
骂道:“我就打,我不仅要打死这个臭丫头,连你我都打!”
说着抬手又要打,只听后面喊道:“住手!”
林董氏回头一看,正看到林家一行人正看着自己。自己的丈夫林勇跑过来,一把拉住她,“啪”的一声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林董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她的一双儿女林小松,林小杏急忙跑到她身边。
“爹爹,别打娘。”
林渠看着眼前的乱象,咳嗽了一声,厉声说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都回去!”
林大牛帮娘亲拿着锄头,并两个木头一个扁担。李翠花抱着林晓月,也跟着一家人回去了。
看热闹的人看林家的人都走了,也散了。
但是林家大房虐待孤儿寡母的事情却传了出去,大家当着林家人面上不显。但背后总会嘀咕几句。
一行人回到家中,李翠花一眼就看到自己另一个女儿正在院中搓洗衣物。烈日把她的小脸晒的通红。林小凤看到母亲回来了,双眼忍不住泛红。
又看到母亲怀中的姐姐,急忙放下衣物跑了过去。
“娘亲,姐姐怎么了。”
林翠花心疼啊,自己不在家,两个女儿被这家人这样搓摩。
今天她非要闹一闹不可。
“小凤别哭,你姐姐被你大伯娘打晕了,你来照顾她。”说着把两个女儿都领到自己家分到的两间房里。
是的,分家他们家只分到两间房。现在是她带着女儿和小虎住。
大牛自己住一间,小虎还太小了,她怕夜间睡觉大牛照顾不好他。
林晓月被李翠花放到了床上,林小虎一直被关在屋子里,看见有亲人回来了,挪着小短腿就想要抱抱安慰,结果娘亲看都没看他转身出去了。委屈的瘪了瘪小嘴,最终还是,没有哭,奶声奶气的安慰自己“小虎是大孩子,不哭!”
林小凤担心姐姐担心的不得了。在一旁“姐姐,姐姐”小声的哭。林小虎也跟着小声的叫姐姐。
林晓月见不得小孩哭,于是急忙睁开眼,用自己的手,拉了拉小凤的手。
“小凤别哭,我是装的。”
“啊?”林小凤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林晓月十一小姑娘把耳朵凑过来,细细的说了原因。
“我们真的不用再干这么多活了么?”林小凤听完姐姐的话,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林晓月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望这堂屋说:“那就得看娘亲的表现了。”
李翠花的表现,没有让林晓月失望。
其实,自从丈夫生病后,李翠花就察觉到这一家人的真实性情了。以前她丈夫林忠没有生病的时候,是家中最能干的一个。
种地种的好不说,地里不忙的时候,去城里做长工。因着人忠厚老实,人又肯干。主家的管事有什么活计都爱找他做,有时候竟也能得到一些赏钱。
那时候自家交给公中的是三家中最多的,家里都说老二能干。
可自从老二病了一段时间,这家人就都变了嘴脸。
李翠花恨啊,但是她孤儿寡母只能靠着婆家,想着先忍忍,等老大再长大一些,能订立门户这苦日子就快到头了。
可今日眼见自己两个女孩儿受这样磋磨。李翠花突然就不想忍了。
今天晓月能配合着她演这出戏,就见得大女儿也不是个蠢笨的。以前或许是随了她爹忠厚老实的性子了。孩子一个个都不傻,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刚一到堂屋。李翠花就跪下了:“爹,你可要给小月做主,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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