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才知道，我的儿子不是我的。
1999年，秋，枝头的黄叶还没有凋落，我和我媳妇儿躲在后山的窑洞里。
窑洞是人民公社时候集体箍的，是村里支书的办公室。
听我妈说，那时候的村支书很厉害，在村里说话没人敢反驳。
这窑洞说是他的办公室，但他一家人都住在里面，相当于村里人出钱出力，给他弄了个新家，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多年前村支书死了，他儿子在**上班，这口窑洞就没人住了，正好我和媳妇儿在这里躲计划生育。
我媳妇儿有文化，上过高中，我初中都没上完。
当初她嫁给我哭了三天，眼睛都哭肿了。
我看着心疼，给我妈说，不行就退婚吧。
我妈我爸没同意，我老丈人也不同意，说你退婚，我闺女以后嫁给谁，她都不干净了。
我说，我没碰过她。
老丈人看了我一眼，一烟锅敲在我额头，你说的谁信。
婚没有退成，只能这么过着。
结婚以后，我整整一年没有碰她，后来是她主动找我，说要生个孩子。
我知道为啥，村里人嘴碎，看见我俩结婚一年，她的肚子没有动静，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她是个要面子的女人，不甘落人后，就想要个孩子。
很快有了孩子，农村生孩子基本都在家生，省钱。
可她生孩子时候难产，接生婆来了两个，都不敢下手，只能去县里的医院。
到县医院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小医院不正规，妇产科医生出去吃饭了。
医生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迷迷糊糊的进了手术室。
索性手术很成功，媳妇儿和孩子没事。
产房里，刚出生的小孩，人一逗，小孩不是哭就是笑，可别人逗我儿子，他没有反应。
医生怀疑我儿子是脑瘫，说市里有个高压氧仓的技术，一次八十。
婴儿做一做能提高智力，改善脑瘫，年龄再大做这个就没有用了。
为了不后悔，我做了，一个月做两次，一共做了三个月，480块。
1994年，农村一年也挣不了一百来块，我的钱都是借的。
我不知道高压氧仓有没有用，因为孩子三岁时候死了，从床上爬下，头朝地，杵着脖子，死了。
三岁的小孩看不出精傻，但我始终觉得我儿子不是脑瘫。
儿子死后一年，媳妇又生了个孩子，这次生产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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