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律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病床上。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但他似乎仍陷在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
孟航看见他醒了，连忙凑上前：“你吓死我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靳律一开口，声音哑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孟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医院出具了死亡证明，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
“阿窈早就写好了遗书，按她的遗愿，不会举行追悼会，她的公司也发布了声明。”
靳律起身，一张脸憔悴至极，唇也毫无血色。
“我现在就要去殡仪馆。”
孟航瞬间眉头蹙得死紧：“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媒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
他们昨晚出现在医院已经是大忌。
靳律眼中是疯狂的执拗，如一只即将失控的兽。
“孟航，我必须看见她。”
见状，孟航忍不住扬高声音喝道：“靳律，乔希窈已经没了，你还想毁了自己吗？”
一句话让靳律脚步僵在原地。6
他眼神中痛苦与绝望交织。
过了好半晌，他一拳砸在墙上，立时有血顺着流下。
他眼中有泪光，嘴角带着无比嘲讽的笑。
“我真他妈是个混蛋。”
孟航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瞬，就见靳律猛地推门往外走去。
“可她在等我。”
孟航骂了一句脏话，跟着冲出了门。
十分钟后，靳律的保姆车驶出医院。
许多狗仔见状，纷纷跟上。
又过了二十分钟，一辆低调的奥迪也出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往殡仪馆的方向行去。
奥迪副驾，靳律长长的睫毛垂着，一言不发。
孟航咬着牙警告：“靳律，你答应我，看完我们就走，不要节外生枝。”
此刻，网络上早已炸翻了天。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是乔希窈的姐姐乔希窈。
乔希窈声泪俱下。
“我之前为了赚钱出卖窈窈的私人信息，现在想起，心如刀绞，我妹妹，从来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她很好，好到我都嫉恨她。”
“她不应该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一个自私的姐姐，一个滥赌到毫无人性的母亲。”
“她出生时，因为又是个女孩，我们那个求子心切的父亲直接人间蒸发，我母亲将这一切归结在她身上，从小就虐待她，动辄就打的她浑身是伤。”
“她本来考上了大学，因为被星探看中，我母亲便将她卖给了经纪公司，后来窈窈赚钱为我母亲还了几千万的赌债她还是不满足……”
“我真的想不到她最后会选择这条路。”
“窈窈，你回来好不好，姐姐错了，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乔希窈粉丝在偶像逝去的悲愤下，战力全开。
迅速有圈内人爆料之前乔母在乔希窈公司面前哭诉的那一场闹剧，实则是为了拿到钱还赌债而与对家公司演的一场戏。
倒油说乔希窈找金主，背刺好友的陈菲也被扒出无数陈年黑料。
而被人说是为了赚钱不折手段的乔希窈早年无数综艺片段被放出。
众人看见的只有一个努力，认真，永远带着笑意，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拼了命的女孩。
一时间，“对不起，阿窈”的词条刷遍全网。
似乎就在乔希窈死后，全世界都在开始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