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落地。
方谷雪哽咽着质问眼前的男人：“明慕修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忍心让孩子曝光在镜头下！他还这么小……”
明慕修避开苏月想要查看伤势的手，不悦皱眉：“作为江家人，他迟早要面对这些，我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而已。”
他说的轻巧，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方谷雪浑身发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该被父母好好的保护，而不是像你这样……”
话说到这儿，方谷雪再也说不下去。
男人没有开口，但不赞同的神色却写在了脸上。
两人无声对峙。
苏月见状，满脸歉意的走上前：“舒小姐，你别怪栩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栩淮是担心你状态不好，无法召开发布会，才把小乐乐接过来的。”
方谷雪不是傻子，苏月的话看似是在解释，实际上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开发布会澄清，明慕修就不会把孩子牵扯进来。
现在走到这一步，是她方谷雪自作自受！
方谷雪心中一刺，她不信苏月这么明显的心机明慕修看不出来。
她看向明慕修：“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
这个字如同一个巨大的耳光扇在方谷雪脸上。
她顿时面色惨白，咽喉宛如被人扼住般窒息。
这时，一直安静的江慕乐抱住了方谷雪的腿：“妈妈，我想回家。”
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方谷雪，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江慕乐还泛红的眼睛，再没和明慕修说一句话，俯身抱起孩子，一步步走了出去。
荒诞的闹剧，潦草落幕。
离开的一路上，方谷雪能清楚的感受到公司里员工看来的异样视线。
同情的，不屑的，看戏的。
还有那些或大声或小声的窃窃私语。
每个人都在明慕修刚刚那句话的暗示下，提醒她是个名存实亡的江夫人。
一路强撑着回到家。
方谷雪忍着心里的难受，打起精神给江慕乐洗完澡，换上睡衣。
她看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孩子，踌躇半响后，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宝贝，今天是爸爸让你管苏月叫姨的吗？”
江慕乐摇了摇头，她虽然还小，却也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妈妈，你不喜欢苏姨姨吗？”
看着她天真的表情，方谷雪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她不想让大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到孩子，她希望她的孩子有个美满的童年。
可江慕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深渊。
“妈妈，苏姨对我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她。妈妈可不可以为了乐乐，也试着喜欢苏姨？”
方谷雪心头骤紧，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可控感在心中升起。
她压下喉间苦涩，死死握住小家伙的手：“那如果是和妈妈比，你……更喜欢谁？”
问出这句话后，方谷雪就有些后悔。
她有些害怕听到孩子的回答，甚至都想逃避。
恰逢这时门被推开。
方谷雪转头就看到明慕修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男人视线漠然的划过方谷雪，落在了江慕乐身上：“乐乐，过来。”
江慕乐看了眼方谷雪，乖巧的走到明慕修身边。
紧接着，明慕修便抱起孩子，转身朝外走。
方谷雪不明所以，伸手拉住明慕修：“你又要带孩子去哪儿？！”
明慕修皱了下眉，直接甩脱她手：“这座别墅送给你当做离婚赔偿，今后，孩子跟着我和月月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