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静静地看着玄辞，他此时的开心，是她这一千年来，从未见过的。
他好像似乎一直都是温润的样子，即便对南姮，也就是淡然的关心，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语气了。
要说真正的开心，这当真是第一次。
清芙不明白，他不是不相信她吗？
“为什么？”她心底这般想着，竟发现能开口说话了。
听闻清芙的质问，玄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到刚刚的举动，以为清芙问的是他刚刚吻她的这件事。
他的耳尖微红，只感觉像是做什么事被抓了个正着一般，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尴尬，还没想好借口，就被清芙又询问了一句。
“你不是不信我吗？不是觉得我在三生石上动手脚吗？”
“你不是和南姮公主成婚吗？现在还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吗？”越问越生气，清芙将心中的积怨化在掌间。
一连串的问题被抛出，玄辞的“不是”还没脱口而出，就硬生生的受了清芙一掌。
他损失了大半的精血，法力更是大不如从前。
而清芙经过重塑后，又有玄辞渡的法力，和吸收的灵泉，虽说法力没有玄辞高，但是刚刚那一掌，打在毫无防备的玄辞身上，也不轻。
看着被她一掌推到桃花树下的玄辞，桃树因受到撞击，树干上的桃花纷纷落落的飘散。
清芙就这般隔着散落的花瓣凝望着玄辞，而玄辞亦是。
两人之间似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玄辞深情的看向清芙略带愤怒的小脸，这样的场景，在上一世，他也见过的。
“小芝。”他就这样轻唤着。
仅仅两个字，清芙震惊的看向玄辞。
他……是想起来了？
可想起来了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是别人的仙侣了。
玄辞缓慢起身，他的胸口很痛，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怕清芙发现他的异样。
走到清芙的面前，扶住清芙的双臂，温柔的将清芙带着站起来，轻声道：“清芙，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我在凡间历劫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的，南姮欺骗我，在大婚之日，我将你的灵根抽出，且废了她的全部法力。”
“清芙，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怨气，我再怎么辩解，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有一点，我从未想过要取你性命。”
“往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紧紧望着清芙，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坚定。
倘若细看，就能发现，这份坚定底下，燃烧着快压抑不住的深情。
清芙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勾唇一笑道：“无论哪里？那你愿意陪我去凡间吗？”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清芙断定了，玄辞是天宫的战神，根本就不可能直接离开天宫，再者，她这一千年里，就没见过玄辞下凡。
她内心正在得意玄辞不会答应，她可以嘲笑玄辞的虚情假意时，就听到玄辞一个坚定的单音。
“好。”
清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玄辞又继续道：“我们去太衡山，我当初就是在那边将你带回来的，你的根基受损，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足够的灵力了，以防万一，我们去那边稳固你的根基。”
刚想拒绝，清芙便又听见玄辞的一句话。
“而且，上一世，我们也是在太衡山脚下过完了一生。”
她没想到玄辞想的这么多，竟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上一世。
她脑海中的画面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