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日料店，食材新鲜，由料理师在包间现切现做。
秦愫抱着要吃垮沈煜的心态，把餐单上的刺身和餐点点了个遍。
沈煜似乎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在外跟人聊着什么。
秦愫趁机问桑胭，“你跟沈煜到底什么情况，你不说是炮友吗？怎么成他女朋友了？”
这种场面话，只有秦愫信。
桑胭喝了口清酒，“这种鬼话你也信？”
其实秦愫也是半信半疑的，既然不是，那沈煜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为了气刚才那个大叔？”秦愫道，“为什么，你跟那个大叔认识？”
“嗯。”
蒋正南不在，桑胭也就不否认了，她说，“他是裴季的舅舅。”
“阿这....”
秦愫更糊涂了。
她理不清头绪，桑胭朝她笑了笑，“好了别想了。”话落，凉了凉语调，“你只要知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了他有多远躲多远就行。”
“.....”
桑胭越这么说，秦愫越觉得这里面故事很多。
但她看的出来桑胭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眼看着料理师处理的刺身差不多要好了，秦愫道，“我去趟洗手间。”
秦愫出去时，沈煜刚好进来。
坐到桑胭对面，沈煜端起面前的清酒喝了一口，放下后，将胳膊搭在椅背上，闲适的姿态和语调，“你跟蒋正南很熟?”
桑胭，“不熟。”
沈煜哼了声，俯身过来，隔着桌面的距离，盯着桑胭，“你当我这么好骗，这个老男人跟你之间的联系不止裴季舅舅这么简单吧。”
桑胭没否认，而是问沈煜，“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联系？”
“前任？”
桑胭‘噗呲’一声笑了，那笑带着恶心，她说，“你故意倒我胃口是么？”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沈煜靠回椅背上，只是眼睛依旧盯着桑胭，像是要从她脸上窥探些什么，“难道说，你对他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或者，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没名分却十分亲密的过往。”
沈煜的猜测，让桑胭蹙眉。
“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这一声回答语气略重。
难免给人一种，被戳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沈煜挑起眉，眼底晦莫，意味难明，“你对他没兴趣，但他却能带动你的情绪。”
“你很在意他！”
最后那句，沈煜用上了肯定句。
桑胭捏着清酒杯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没错！
她的确很在意蒋正南，她在意他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沈煜唇边噙上了抹笑，依旧盯着桑胭，“你跟裴季在一起，是为了膈应这个老男人。”
“膈应谁？”
秦愫回到包间，没头没尾听了这么一句，立马开问。
问完发现沈煜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好，一副怪她回来太早的样子，她顿了顿，转头指了指门外，“要不我再去趟洗手间？”
“....”沈煜。
“....”桑胭。
桑胭说，“你的刺身好了，赶紧吃。”
她得感谢秦愫回来的及时，没人喜欢被人剖析，即使她无所谓沈煜怎么想。
....
这顿漫饭，只有秦愫吃的开心。
漫饭过后，沈煜还真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
价格要求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
乙方必须完全遵循甲方要求，不得违背甲方意愿自由发挥，墙绘过程中，甲方有权指指点点，乙方不得顶嘴，若乙方违背合同约定，甲方有权不结尾款。
“签吧。”
沈煜手指点点桌面。
这合同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桑胭瞟了眼沈煜，觉得他不怀好意。
于是在合同上多加了一句，甲方不得以故意找茬做筹码威胁乙方做乙方不愿意做的事。
沈煜跟着加了一句，乙方不得无理取闹将甲方所有的要求归咎于甲方故意找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合同加了个乱七八糟。
秦愫起先看的还挺有劲，后面越看越累，这两位信任感太薄弱，她打了个哈欠，拿起包，“你们俩慢慢商量，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沈煜在这时放下笔，“不写了，能签就签，不签我找别人。”
甲方姿态摆的倒是足。
桑胭也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示两份的合同，一人拿走一份。
从日料店出来，沈煜的代驾到了，他走在前面，先上了车。
似乎没准备稍上自己，眼瞅着司机发动了车，桑胭过去敲了敲车窗，很快玻璃降下一半。
沈煜明知故问，“有事？”
桑胭微笑，“这里不好拦车。”
沈煜环顾一下四周，“确实不好拦车，可惜今天被人讹了一大笔，心情不太爽。”唇边扬起的弧度特别欠，沈煜说，“你想想别的办法。”
话落，朝着前面代驾放话。
“开车！”
还真就走了。
桑胭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尾灯，有那么点无语。
也只能站到路边等车了。
等车的过程，她拿出手机，想要看看这块滴滴有没有接单的，正操作着，面前一辆车停下。
桑胭抬眸，看到沈煜那张有些欠扁的脸。
“这里不能停车，你最好....”
“壹号公馆！”
沈煜话都没说完，桑胭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顺道对前面的代驾报了地址。
话落，看向沈煜，“叶少对我这个上车速度可还满意？”
沈煜挑眉，点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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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没什么沟通，沈煜拿着手机拨弄，桑胭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壹号公馆小区外，桑胭下了车。
...
桑胭下车后，就直接回了家。
只是她没想到，从电梯里出来时，会在自家门口看到蒋正南。
蒋正南指间夹着根即将燃尽的烟，听到动静，他回转过身，看到桑胭一个人，眼底含着满意，声音温和，“漫漫，我等了你很久。”
桑胭在看到蒋正南的第一眼，掉头就要走。
蒋正南快步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滚开！”
“我有这么让你讨厌？”
两人的声音同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