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子涵半眯起了眼睛，犀利地看向了霍昀川。
“小染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子涵说着，眼眸深处迸发出一抹幽深的凉意，“你想让他恢复视力，然后重新从我这里夺回贺家，是吗？”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霍昀川回答，“怎么，难道你又想反悔吗？”
“只要你肯过来，我就答应你。”徐子涵笑了笑。
霍昀川怔了怔，看着他一脸深情，说出的话却令人冷寒不已。
“我今天来还想看看爸爸的情况。”她说着，有些抗拒似的后退了一步，“他现在怎样了？”
徐子涵看着她避开他的样子，脸上笑意褪去。
接着他挥了挥手，叫了一个人上来：“来人，把手机拿过来。”
一个助理上前，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一段录制视频，放给了霍昀川看，
“这是两天拍的，你父亲现在正住在另一个城市。”徐子涵对她说着，“他现在过得很好。”
霍昀川望着眼前的手机，看见视频里面的霍元正在安静地吃饭，仿佛很是心平气和。
这有些不像是霍元的性格，但那张脸的的确确是霍元。
霍昀川不知道徐子涵用了什么办法胁迫霍元，让他如此顺从。
但她什么也不敢问，她知道徐子涵是不会放过霍元的，不然也不会追杀了他那么多年。
如今她只想先保证霍元的安全，尽量不惹怒徐子涵。
“看完你应该放心了吧。”徐子涵说完，打了个响指让助理下去，“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只要看到阿遂进手术室，我就和你离开。”霍昀川收回视线，站直了身体，眸子中带着一丝决绝，“而且我和你之间的交易，绝不能让阿遂知道。”
说完，霍昀川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徐家。
“徐总，这手术……”助理上前，犹豫地问向他，“我们还要不要安排叶阳晴的父亲进去。”
“不用，言渺自己找死，我又何苦帮他。”徐子涵冷冷说了一句，“他自己甘愿冒这个险，我当然乐见其成。”
他紧紧盯着霍昀川的背影，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深。
“我只要小染姐回到我的身边。”
……
几天后，助理同时通知了两人手术即将开始的消息。
霍昀川想到在徐子涵面前说的话，心中有些难过，不禁紧抓住了言渺的肩膀。
言渺以为她只是意外这场手术，于是撒了个谎安慰道：“只是一个小手术，不用害怕。”
“是恢复视力的手术吗？”霍昀川轻轻问了一句。
言渺点点头，“嗯，我想到了其它的办法，可以尝试一下。”
霍昀川以为是徐子涵想办法隐瞒住言渺答应了手术，于是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微笑着说：“只要你能平安就好。”
两人似乎都不太愿意谈及这场手术，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知道这场手术都意味着什么。
直到手术那天，言渺被推进手术室前，一直牵着霍昀川的手。
他们紧紧抓着对方，似乎千言万语汇聚，却又哽咽在喉，说不出口。
“小染，我……”言渺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霍昀川靠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阿遂，我爱你……”
“你一定要一直好好的。”
接着，他听见她的声音远去，直到手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他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