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悦醒来，发现蒋之慕正在跟医生说着什么。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阳光打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眉间的阴霾。
他脸上的表情却不算好，低沉道：“季悦，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
季悦没来由的心一跳，手心立马就出了汗。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报告给我看看。”
蒋之慕拧着眉递过来，季悦一行行认真的看着，半晌后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呆愣。
“这……这不是在好转吗？”季悦疑惑的问道。
那蒋之慕沉着一张脸干什么？
蒋之慕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有些莫名的扭过头去。
他没想到，季悦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还是好转的迹象。
那之前呢？蒋之慕不敢深想，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走到床边。
刚坐下要说话，门口就传来臻臻的声音。
“妈妈。”臻臻跑到床边，丝毫没有感觉到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臻臻，跟太奶奶在一起开不开心？”季悦扶住她的身体，笑着问道。
臻臻用力点头，说道：“开心的，还跟太奶奶约好了下次去看她。”
“臻臻，真是个乖孩子。”季悦捏了捏她的脸，身体的好转让她心头的巨石移开了一点，性格也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开朗。
臻臻跟她说了一会话，突然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季悦愣了一下，问道：“臻臻，想家了吗？”
“不是，你每次来医院都会不舒服，我不喜欢这里。”臻臻说道。
童言童语却透露了她心里对医院的恐惧，季悦心尖颤了一下，轻声道：“妈妈问问医生，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蒋之慕听到这话，突然说道：“季悦，去别墅住着吧，那里有家庭医生。”
他既担心季悦的身体，也担心臻臻的安危。
“不用了，江奶奶想臻臻了，你可以去家里接她。”季悦拒绝道。
蒋之慕拧着眉，却也知道让季悦一时半会跟他回到从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跟医生沟通之后，季悦拿了一些药，然后便回病房收拾东西。
蒋之慕在一边看着，季悦的东西装完了也才一个小小的背包，他心里不免觉得愧疚。
“我送你们回去。”他走过去提过季悦手里的包。
这次，季悦没有拒绝。
蒋之慕带着二人往自己的车走去，送她们回家。
到了家门口，蒋之慕看着不足六十平的公寓，微微皱起了眉。
他说：“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我给家里打扫一下卫生吧。”
季悦刚要拒绝，就看到蒋之慕将包放在沙发上，朝开着的窗户走了过去。
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些下雨，窗台上一层被雨水裹挟的沙砾落在窗台上，季悦有些过意不去，下意识走了过去。
蒋之慕挽起袖子，将抹布丢进了水里，随口道：“你去沙发上歇着，这里我来就好。”
季悦从不知道，他做这些事竟然也有种得心应手的顺畅。
从前她们的交集多是在公司，看多了他处理公事的一面，再看这一面，让她心里有着不小的震惊。
蒋之慕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这么看我干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拐着音的透出蛊惑。
季悦刷的一下，脸颊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