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我们见一面行吗？”
电话那头，季砚柏声音有些沙哑。
沈棠初皱了下眉，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还是应了下来。
北岛市临海，如今天气不算冷，哪怕接近凌晨，海边依旧有着不少漫步的身影。
季砚柏看着站在身侧的沈棠初，海风吹起她的发丝，香气侵入他的鼻腔，直直钻进他心里。
他在看她，她却看着被夜灯渲染成一片彩色的海平面，清亮的眼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沧桑和释然。
季砚柏心突然揪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璐璐。”
沈棠初侧头看他。
季砚柏立时就紧张起来，本早就打好的腹稿，就这么忘的一干二净。
沈棠初看着他，却觉得有些好笑。
此刻的他，还不是四年后那个叱咤国内外的周总，他青涩又真诚，干净的不得了。
沈棠初的声音也不再冷，被海风裹着落入季砚柏耳中。
“嗯，你想说什么。”
却也没了曾经的浓情蜜意。
季砚柏手插在兜里，那条钻石链在那里被他的体温熨的温热，可他指尖触及它，却觉得冷。
他有种感觉，若是把这条链子还给沈棠初，那他们就真的到此结束了。
季砚柏抿紧唇，喉间有些发紧：“今天看你去医院，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棠初顿了两秒，很坦然的开口：“我排查了一些血液科的疾病，得到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季砚柏却不是那么相信：“可你在哭。”
“那是高兴的哭，为我健康的身体，为我的幸运，不可以吗？”
季砚柏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沈棠初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再度问道：“所以，你找我出来，又是想说什么呢？”
季砚柏看着她润白的侧脸，心里突然定了定。
“璐璐，我不要跟你结束。”
没等沈棠初侧目，他坚定开口：“我不信你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我不愿意跟你分手，无论如何，我都想再试试。”
“我可以接受被你放弃，可我不能接受被你无缘无故的放弃。”
季砚柏拉住她的衣角：“璐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就这一秒的真诚，沈棠初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好’字，只是重生前的记忆深深刻进她脑海中，如今的季砚柏有多深情诚恳，未来就有多凉薄淡漠。
她不能去赌，更不愿意重蹈覆辙。
“好啊，等你什么时候能站在北岛市顶端，再来求我给你机会。”
沈棠初知道，季砚柏最不喜欢他们这群以势压人的权贵子弟，她摆出这幅嘴脸，应当能让他看不起且知难而退。
可沈棠初等到的，是季砚柏眼底骤然腾起的亮光。
无边夜色下，他眼里映着不知道从何照射而来的光，朝她伸出小拇指。
“璐璐，你说的，别骗我。”
沈棠初心里陡然塌陷了一块，只是转瞬，她又硬起心肠。
“别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季砚柏的手瞬间落了下去。
他有些难受的抿抿唇，只是依旧执拗的看着沈棠初。
“我可以的，沈棠初，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