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烨脸色陡然一变，眯起眼睛看向他，按捺着心底的复杂情绪，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沈泽川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缓缓走开。
他站在了恬烨对面，两人视线隔空相对，各自的情绪都未到达眼底，面上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空气中暗流涌动。
沈泽川出席苏曼葬礼的消息被前来祭拜的粉丝泄露了出去。
网上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的关于苏曼的恶毒声讨再度被拖出来讨论。
贺氏公关部的员工差点忙断了双手，才堪堪把舆论重新控制下来。
葬礼结束之后，沈泽川找到恬烨，开门见山便是一句——
“苏曼到底在哪。”
恬烨闻言，面露错愕。
他深深地看了沈泽川片刻，突然发出几声冷笑，语气讥诮，“沈泽川，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人宁宁藏起来了吧？”
沈泽川神色平静，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
恬烨顿时不知道该说他是多疑，还是天真。
“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火早已湮灭了她那层楼，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的，她是真的死了。”
沈泽川狭长的眼眸微眯，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
恬烨面色不变，从容的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片刻之后，他移开目光，冷淡淡的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说罢，转身离去。
恬烨冷笑着目送他离开。
待人走远之后，他挺直的脊背倏地一弯，从容淡定的脸色痛苦而狰狞，额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他艰难的挪到车里，卷起熨烫整齐的裤腿，里面裹着的那层厚厚的白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不用低头，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或许，他应该庆幸跟沈泽川的几次交锋都是站着的，不至于叫他察觉到蹊跷。
“念念，爱上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你是幸还是不幸。”
……
另一边，沈泽川接到了陈惟的电话。
“贺总，我们根据线索找到了联络水军黑时导那人的IP地址，追踪下来，最终可以确认幕后的人何小姐。”
沈泽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面色微沉，眼底冷意与不悦浮浮沉沉。
他言简意赅的交代两句，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何若曦的号码，约她见面。
何若曦这两天一直盯着网上的舆论走向，发现被沈泽川干涉之后，心中嫉妒又不甘，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会接到电话，原本暴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当天晚上，何若曦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最后温柔款款的出现在沈泽川面前。
“苏曼的事，我听说了，庭深，你要节哀顺变。”
她假惺惺的说着，借着安慰的机会坐到了他身边，握住了他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
沈泽川眸色微冷，细细在心底品味她这番话，唇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
他不疾不徐的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淡，“我们如今只是旧友，还是不要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了。”
何若曦笑容一僵，心底微微咯噔了一下，“庭深，我……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确实有事，”
沈泽川点头，将整理出来的证据放到她面前，面色冷沉，“若曦，解释一下吧，为什么针对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