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顾语柠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
她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看着霍炜，痴痴道：“若我变成人，你会不会有别的选择？”
霍炜声音冷淡：“妖怎能成人？”
闻言，顾语柠再无言以对。
夜色寂寂。
霍炜站在殿外，目光却落在远方。
顾语柠缓步朝着他走去，从身后轻轻将他抱住。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这七日，你是我夫君，夫妻是要同榻而眠的。”
霍炜闻言，却拉开了她的手，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妖能活万年，你何必执着这七天。”
顾语柠仰头看向霍炜，眼底含泪：“这是我的事，你不是要妖丹吗？”
说着，她攀住霍炜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这一夜，两人之间似夫妻，又似陌生人。
翌日，天色微亮。
顾语柠便醒来准备早点了。
霍炜到正殿时就看餐桌之上摆满了各种佳肴。
“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顾语柠笑着同他说道。
这一千年来，她闲来无事，便学着人界各种事物。
她想等找到南星，给南星一个惊喜。
霍炜听她这么一说，看着桌上食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他竟不知狐妖也会同普通女子一样做这些。
顾语柠见他没有说话，又问：“一会儿吃完早点，我想去城中买些东西，你同我一起吧。”
霍炜没有拒绝：“好。”
太华城中，昌明如旧，虽是冬日，街上也是热闹非凡。
顾语柠拉着霍炜的手，直接去到城里的布庄。
布庄老板瞧着两人，不由艳羡：“这位公子可真是有福分，能娶到这天仙一般的娘子！”
霍炜闻言，看向不远处正挑选布匹的顾语柠，冬日的阳光熹微，可落在她肩头，却显明媚。
其实，她除了狐妖之外，言行举止与凡人女子也并无不同。
直到顾语柠挑好了布匹走到他面前：“长舟，你在看什么？”
霍炜回过神，低头就看顾语柠怀里的都是一些男人用的深色布料，他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深色布做什么？”
顾语柠看着他的眼中明亮异常：“只剩五日了，我想在这几日亲手给你做几件衣裳。”
霍炜心神微动：“那你自己呢？”
顾语柠甜甜一笑，眉眼宛如星辰大海。
“我当然也要，不过，我要你亲手送给我。”
说完，顾语柠又拉住他去到胭脂铺。
霍炜并不会看这些胭脂水粉，只随意挑了两件，却看顾语柠欢喜不已。
“这胭脂不过是人间俗物，你们妖也需要？”
顾语柠听罢，摇头：“妖自然不需要，但你的妻子需要，你不是希望我是人吗？”
霍炜一时哑然，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如若她真的是人，其实他倒觉得这情劫可度，只可惜，她是妖。
买完东西后，顾语柠跟着霍炜一前一后出了店。
可走了没两步，顾语柠抬眼就见林婉跟着她兄长林谢从对面一家医馆中走出，朝这边而来。
林婉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顾语柠下意识挽住霍炜的胳膊，唤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