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成苦笑一声。
如果没有前世之说，他可以说服自己，自己只是和向念有缘无分，注定的，只能认命。
可现在，林晓梅的那些话里却说，他原本是可以和向念在一起的。
——“你们两个最后儿女双全，幸福美满过了一辈子。”
这是祁天成曾经梦寐以求的日子。
原来在林晓梅口中的前世，他早已经经历过了。
祁天成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可无论如何，如今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再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现在的他只要向念过得幸福，这就够了。
街上到处是叫卖声。
有摊贩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馒头包子花卷！蜂蜜小面包！有要的嘛！”
“向念，你想吃吗？”
陆昭南在旁边问她。
林向念好笑看他，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又不是非要小孩子才能吃。”陆昭南嘀咕着。
林向念狐疑瞅他，还是开口问：“你没有别的想问我吗？我在审讯室里跟林晓梅说的那些话，你没有想法？”
她主动问起这个。
陆昭南神色微微一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有。”
“你可以跟我直白说说。”林向念说。
陆昭南便定定看着她，犹豫片刻露出浓切的心疼之色：“上辈子的我，是不是也伤害了你？我是不是很混蛋？”
林向念想过他会问陆家的事，也想过他会问上辈子的事。
可她没想到陆昭南会是这么个问法。
林向念一时怔住，心口莫名发酸，“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如果上辈子的我对你很好的话，你重生后不会避我如蛇蝎，你不会宁愿一个人在沙发上睡那么久，你更不会那么心狠说走就走。”
说到后面，陆昭南的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委屈。
林向念看着他那双认真的眸子，移开了目光，她眸色颤了颤，沉默许久才开口：“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也想过要跟你过日子的，可上辈子，是你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可离开港西后，你跟林晓梅还有联系，我心里不可能没想法。”
“对不起，”陆昭南哽声开口，“为我上辈子做的混蛋事，也为我这辈子之前的识人不清。”
林向念看着他，许久后，她轻声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她说。
林向念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交谈下去。
她率先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陆昭南依旧失魂落魄待在原地，林向念不禁叫了他一声：“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陆昭南眼里透出几分小心翼翼看她，“我以后还可以送你回家吗？”
“当然。”林向念笑着。
得到肯定答复，陆昭南的眼里一瞬亮了起来，他冲上前来定定望着她，跟她确认：“我以后还是你的丈夫，是吗？”
林向念抿嘴笑笑，眉头轻扬：“你自己说的半年之期还没到，我还要再考察考察的。”
“你尽管考察，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
陆昭南忙跟了上来。
林向念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禁也弯起眉眼。
她好像没跟他说过，其实她前世一开始是不喜欢他的，后来对他的接受就是从喜欢他这双眼睛开始的。
而今生，此刻也是。
林向念这么想着，心口微动。
她上前一步，牵住了陆昭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