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

总监不可置信的看摊在桌上的婚纱，瞪大眼睛，惊恐喊：“O！M！G？”

乔苡沫躬身，极其谦卑自责的道歉：“对不起！我拿错衣服，路上出车祸把婚纱弄坏了！”

“What！？”总监惊讶得说都不利索。

“实在对不起！”乔苡沫腰弯得更低：“我会赔偿这件婚纱的价钱，承担一切损失！”

总监掏出风油精猛吸一口，大脑快速思考运转，过了很久才平复心情。

她把乔苡沫身体扶直，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乔小姐，我想您不该跟我道歉，这件事您还是亲自跟它主人说吧！”

乔苡沫脑海里立马浮现那个人的面孔，也跟总监一样，强扯出见到鬼似的恐怖笑容。

……

于是，也果然，见到傅瑾司。

乔苡沫和傅瑾司面对面，傅瑾死雍容的背靠沙发坐着，右手食指有序敲击扶手，居高临下的眼神盯桥苡沫。

俩人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张茶几，站在对面乔苡沫低头看自己脚跟，眼皮都不敢抬，紧张的掐手指。

玻璃窗外，八卦的同事抬头想探知情况，各个都兴奋不已。

总监端着咖啡出现，冷冽的眼神扫过去，一群人立马乖乖回到工作岗位，进门后立马把帘子拉上，防止窥视。

在公司，能让总监亲自伺候的，只有傅瑾司，旁人腕再大都没这面子。

俩人见面有小半会了，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看着，咖啡都弄好端进来，也没见张口说话。

总监连忙走过去偷偷掐乔苡沫的胳膊，眼神示意：不是说要承担损失的吗？你倒是说话啊！

乔苡沫悄摸抬头，一眼就跟傅瑾司对视上，她又立马把头低下。

嘿！

总监觉得她可真够有意思的，信誓旦旦说负责，人来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吓傻了？

这样尬下去也不是办法，总监帮忙开口：“傅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乔……”

“让她自己说。”傅瑾司打断，他的眼神凌厉如炬，让人不寒而栗。

总监乖乖闭嘴，加大力度掐乔苡沫胳膊，抿着嘴小声发音：“说话啊！”

“对不起。”乔苡沫声如蚊呐。

傅瑾司冷冷的笑笑，端起咖啡细品，一点都不心急的样子。

总监都被弄得很无语，不顾形象侧弯下腰，满是科技感的脸出现桥苡沫眼里。

总监眼睛瞪得老大，不发生用嘴形发出警告：你说话啊！

自知继续僵持下午对无关的人会造成负担，乔苡沫重拾心态，眼眸张开正视对面的男人。

乔苡沫诚意满满九十度弯腰，声音清脆：“傅先生，对不起！”

“叮”的一声轻响，不知是没拿稳，还是有意为之，咖啡杯落在托盘发出声音。

脸上的神情一晃而过，傅瑾司放下咖啡杯，双腿交叉，双手搭在膝盖上，视线落在桌上的婚纱。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拿错礼服，还给弄坏了。”

傅瑾司质疑道：“拿错了？”

乔苡沫心虚，逼着自己正视傅瑾司，不能虚：“是。”

他接着问：“怎么弄坏的？”

“没仔细看路，被车撞到刮坏了。”

“什么时候？”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在哪？”

“南江路路口红绿灯处。”

“伤在哪？”

要这么清楚吗？

又开始紧张，习惯性的小动作。

她随口扯谎：“没撞到人，就是骑手送外卖车太快，把衣服给刮坏了。”

有理有据，严丝合缝。

傅瑾司拿起网纱看，裂缝确实是撕裂开的，不过还是有漏洞。

完整的一块网纱，婚纱的缝合处一点残留的纱线都没有，一看就是精心裁剪过。

傅瑾司倒没揭穿，视线转向旁边的总监，问道：“是她说的这样吗？”

总监紧张得后背全是汗，她不看抬眼，心虚的点头：“是……是的。”

“陈总监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和乔小姐商量下赔偿事宜。”

别……

乔苡沫害怕般求助眼神看总监，大眼汪汪的甚是惹人怜爱，别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总监无视她，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门关上的那一刻，乔苡沫仿佛置身地狱，对面坐着吞人的魔鬼，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她。

看她害怕的样子，深深的自责在心里蔓延，她现在竟然恐惧他到这种程度。

丈夫和孩子依旧没能治愈她吗？

“过来。”傅瑾司极具温柔的声音唤她。

不管隔多少年，哪怕是在梦中，她也常常听到这两个字，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乔苡沫害怕的后腿两步，眼神闪躲不知该看向哪，她隐忍不安拒绝：“傅先生，请自重。”

好一句“请自重”！

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划清界限。

她的身体，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值得自重的？

沈瑾司眸光温情脉脉：“乖，听话。”

他声线低沉如同鬼魅，蛊惑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这种印在骨子里的肢体记忆令她作呕。

沈瑾司心扉敞开，期盼着乔苡沫的靠近，甚至等不及想要立马抱住她。

无名指的钻戒晃眼，乔苡沫意识即可清醒，她停在原地没动，也没逃，只是面色平淡的看眼前的男人。

红唇轻启，她生分的告诫对方：“傅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她在宣誓，在警告他别想乱来。

沈瑾司猛的站起身，怒不可喝的看乔苡沫，她竟然敢当面说出口，就不怕惹恼他会有什么下场？

乔苡沫不悲不喜，不争不怒，脸色依旧很平淡。

不知是恐惧过头，还是真不怕死，她挑衅男人的权威：“我和他还有孩子。”

好，她变了，很好，这样很好。

变了就好，这才是活着的，有生命的乔苡沫，这不正是心里一直所期盼的。

愿她做回当年遥不可及的天鹅，自私冷傲，一生自由。

沈瑾司心痛难忍，隐忍克制真实情感爆发，从她身旁绕过，夺门而出。

再继续面对乔苡沫，只怕他会发疯，会不惜一切把她攥如怀里，哪都别想逃。

乔苡沫紧绷的弦瞬间放松，踉跄几步撑住沙发才没摔倒，缓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肺里重新吸得进空气。

总监脸色焦急跑进来，询问：“怎么说的？”

乔苡沫身体立马站直：“什么也没说。”

“那婚纱怎么赔偿？”

乔苡沫摇头，让人无法理解。

她手机恰逢适宜进来电话，连忙跑出门接听。

总监被弄得一头雾水，傅先生方才怒气冲冲离开，吓得她话都不敢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根本不清楚。

傅先生到底知不知道婚纱是她拿出来给林沫的啊？

林沫要问起来咋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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