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眯起眼瞪着宋时宴，“什么早恋？你是不是刚才偷听我和王宇说话了！”
宋时宴抿着薄唇，抬手帮我戴好毛绒帽子，“不是偷听，是正巧路过，意外听到的。”
我反驳他，“我都二十一了，谈恋爱不算早恋。”
宋时宴脸色凝重了些，“你真要和他在一起？”
我没回答他，转身跑进楼里。
亲戚们拜完年，又开始挨家挨户地请客聚餐。
我每天一睁眼就被叫起来去吃大餐，红烧肘子、酱牛肉、鱼虾螃蟹。
没两天的时间，我体重就胖了五斤。
救命！这五斤肉可怎么减。
我正在房间哀嚎着，我妈走过来敲我房门：“小九，司慕言来找你玩。”
我恢复乖巧懂事的淑女形象，开门走出房间。
看到客厅内正在和长辈们打招呼的司慕言。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毛衣，柔顺的碎发上洒落下几片暖阳。
“小九。”司慕言回头看我，亲切地叫我，“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晚上让我喊你去家里吃饭。”
我正想拒绝，我妈就先一步帮我答应了下来，“行啊，正好晚上让小九去你家吃，我和她爸凑合一口就行。”
没办法，我只能低头应下。
我跟着司慕言来到他家。
一进门，他爸妈就热情地迎接我。
“小九真是长大了，变好看了。”司慕言的妈妈挽着我的胳膊，突然打趣道：“我要是有小九这么个闺女，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我笑着回应：“阿姨，那你以后就把我当干女儿吧。”
司慕言妈妈下意识摇头，“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当儿媳妇呢。”
她大概也是高兴，一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房间内顿时变得沉默。
司慕言一直在盯着我看，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欣然抬头，“阿姨，司慕言已经有女朋友了。以后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了。”
司慕言妈妈表情变得吃惊，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吃饭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司慕言一直在和他父母解释有女朋友的事情。
我也没在意，一心捧着饭碗干饭。
吃到一半时，宋时宴从家中客房出来。
看到我也在餐厅后，他脚步顿了下，收回视线，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宋时宴身上的乌木沉香飘来。
我放下碗，紧张地撩了下头发。
“吃饱了？”宋时宴瞥我，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我清了下嗓子，“嗯。”
其实是还没吃饱，但莫名的不想在宋时宴面前表现得太能吃。
宋时宴垂眸打量着我，突然伸手抽了张纸递给我，“擦嘴。”
“啊？”我下意识接过纸巾，擦嘴。
我放下纸巾，抬头之时，正好对上司慕言投过来的复杂目光。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有猜测、又有不甘。
我装作没看见，低下头夹菜。
晚饭之后，司慕言妈妈亲自送我到门口，“小九，以后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宋时宴也一起跟了出来，和司慕言妈妈说：“您回去吧，我送她。”
宋时宴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在兜里，碎发被微风吹拂，跟在我身边走。
“宋时宴。”我突然停下，抬头叫了他一声。
宋时宴一起停下，垂眸看我，“嗯？”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纠正我对他的称呼。
我心里有些窃喜，故作淡定说道：“没什么，就想叫一下你。”
宋时宴脸上多了抹无奈。
夜幕低垂，路灯更亮，照出我和宋时宴的影子。
回到家时，我扑在床上，激动地来回翻滚。
嗡嗡......
手机震动两下，是司慕言发来的消息，问我到没到家。
我情绪恢复平静，【到家了。】
司慕言：【小九，可以聊聊吗？】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回他：【聊什么？】
司慕言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我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有事吗？”
“小九。”司慕言的声音很犹豫，“你和宋时宴......在一起了？”
我愣住，“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宋时宴在一起了？”
司慕言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小九，宋时宴不是普通人，连我爸妈和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你千万别被他表面的温柔所迷惑。”
我生气地怼他，“宋时宴人很好，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这些。”
“我是怕你受伤。你太单纯了，可宋时宴的圈子很乱，他那样的人不适合你。”
听到司慕言这句话，我气愤地挂了电话。
我扔掉手机，憋着气坐在床上。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跟她说，她配不上宋时宴。
沈悦溪提过一次，现在司慕言又来。
气得我一晚上没睡好，可是情绪冷静之后，我又觉得他们俩说得也有道理。
心中既生气，又矛盾。
寒假结束后，我回到学校，和宋时宴见面的次数又变少了。
刚下课，司慕言突然发消息过来：【小九，宋时宴有女朋友了。】
我不知道司慕言发这消息过来是什么目的，但我胸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喘不上气来。
我想去问宋时宴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可我有什么资格去问他？
就算他真的有了女朋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时宴有女朋友了这件事，成了我心头的一根刺。
周末，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宋时宴。
我给宋时宴发消息过去，说周末想去他那里复习考试内容。
宋时宴回了可以。
我打车来到宋时宴家的小区。
我在小区外下了车，往宋时宴家走。
却没想到，在宋时宴家那栋楼门口，看到了宋时宴和一个穿着知性红裙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好看，和网上说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很像，一头波浪长发，身上裹着红裙，脚下是尖头高跟鞋，脸上笑容自信充满魅力。
她就是宋时宴的女朋友吗？
我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眼眶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原来网上说的都是对的。
宋时宴这样的成熟男人，喜欢的也都是独立女性。
我这样的小屁孩肯定从来没有被他放到过女朋友的候选名单里。
泪水止不止地从我眼眶中溢出，模糊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