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宴秦菱在线小说》 第22章
内容试读
“乖,你忍一忍。”他神色有些凝重。
小女人娇气怕疼,若是拉扯时弄疼了她,便会大哭不止。
所以最后,他是费了大功夫的,才将她从窄小的狗洞里扒拉了出来。
秦菱出来后已是疼得眼泪直流,委屈兮兮地扑进他怀里:“呜呜,臣妾是不是太笨了,干啥啥不行,还又惹皇上心烦不高兴了呀,皇上是不是都有点讨厌臣妾了呀......”
司澜宴在她私自下榻离开他后不见踪影的前期,确实心烦意乱有些生气。
也在她哭着的时候,感觉她很聒噪,令他心绞头疼。
但眼下,小女人细弱双手抱着他腰身,可怜兮兮地在他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像个在外面受了极大屈辱的小媳妇似的,回到家里,只等他这个夫君来安慰开导。
他哪里还舍得在这个时候责骂她?
一只大手搂紧她抽噎下颤抖不止的瘦弱小肩膀,另一只大手轻柔抚摸她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出言哄着她。
“没有,朕喜欢笨tຊ笨的,傻乎乎的,小乖乖,快别哭了,朕没有嫌弃过你。”
秦菱听了他这温柔低哄,又被他大手抚摸着小脑袋,心底压着的那块沉重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就觉得他应该没有生她气了,也就不再惶恐不安了。
于是心大的她,将止不住的眼泪都蹭到他衣襟上,很是委屈地哭着撒起娇来:“呜,但下巴这里真的好疼......”
司澜宴身前的衣襟被她胡乱蹭着的泪水打湿,粘在肌肤上很不舒服,但也没有说她什么。
听她娇滴滴地说下巴很疼,还有她呜咽不止的哭声,他心烦之余也莫名的有些心疼。
毕竟,她那下巴是被他大力掐疼的。
怪他,一气之下,没有注意控制力道。
于是,略显粗粝带有薄茧子的指腹贴上她犯疼的小下巴,轻柔地给她按揉。
“好了,小娇气包,朕给你揉揉,便不疼了......”
秦菱被向来冷酷无情的大暴君如此温柔抚慰着,身和心都舒服了。
就觉得先前那一席哄骗暴君的话,已经成功洗白了自己,不用挨罚了。
就在她止住了哭声,撅起小嘴,准备控诉暴君凶她、吓到了她、还那么大力掐疼她下巴、把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时候,暴君却突然推开了她。
只见他温和的俊脸又阴沉了下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出口的嗓音也莫名冷了几分。
“去殿外,对着墙壁站好,反思己过。”
秦菱被他哄得正舒爽着,蓦地听到他这不近人情的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抬起有些红肿的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臣妾刚刚,不是已经同皇上解释过了吗?臣妾何错之有?”
虽然之前趴在狗洞里对他所说,都是她的狡辩,但他刚刚那温柔低哄她的模样,出言安抚她的模样,瞧着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
他在接收到那瓶蓝芋花露时,不是还承认误会了她,还夸她有心了吗?
大暴君突然又变了脸色罚她,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他看出来了,她是要逃出宫去的?
不可能啊,只是爬个狗洞而已,又不像上次一样翻墙出宫门,他怎会知道她的真实动机呢?
反正就算他问起来,她不承认就是了。
他也没有证据,证明了她是想逃跑出宫去的呀!
就在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停地猜测暴君为何罚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别慌别怕别多想的当口,就听司澜宴冷冰冰的嗓音又道:“朕让你自己想。”
“哎。”没想到该罚的还是躲不过啊。
知道终究是要受罚,秦菱深深地叹了口气,卡狗洞里久了导致泛疼的身体当即疼得更厉害了些许。
才刚被暴君温柔轻哄而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冒了出来,抬着水汪汪的泪眼看他,装作楚楚可怜地问:“罚站多久呀?”
司澜宴中了原主所下情蛊,一看她哭泣流泪就心烦头疼。
因而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去看她了,压下心中对她的怜爱不忍之意,沉冷无温地道:“站到明天的这个时候,若还想不明白,便一直站着。”
秦菱刚想说自己没有错,结果听到他这话,又将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别想躲懒,朕会派人看着。”
司澜宴冷漠地一甩宽袖,强忍着想要将她抱进殿内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冲动,迈着大长腿就进了屋子里。
这小女人,上次爬树翻墙准备出宫,今夜趁他睡着了又偷溜出殿爬狗洞。
不管她是真的为了他好采集蓝芋花露给他泡茶喝,还是有别的原因,都是要惩罚一顿的。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可丢下他,留他一人在榻上?
能和他同床共枕,是多少女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福气。
这蠢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凭她这副病恹恹风吹就倒的身子骨,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总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上次打她屁股三掌,看来是太轻了?
这才给他献血晕了两天,安分了两天,皮又开始痒了?
秦菱眼瞧着大暴君冷漠无情拂袖而去,知道装可怜无用,也就止住了泪意,迈着纤细腿儿到了大殿外,乖乖地对着冷冰冰的墙壁站好,静思己过。
罚站,似乎并不难。
一开始,她站得还算规规矩矩的。
但时间稍微一久,她就受不住了,瘦弱身子直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热汗来。
她穿越后的这具身子因为种有母蛊,每隔一段时间要给体内含有公蛊的暴君献血供他吸食,失血过多,且被关小黑屋久未透风见太阳光,导致太过羸弱,是个十足十的药罐病美人。
因而,才规矩地罚站半个时辰,已经是要了她的半条老命了。
而且,面对墙壁站着,也太无聊了点。
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无聊。
要是手头有事情可做,或是有电脑手机电视可看可玩,时间还能过得快一些。
像这样面对一堵冷冰冰的墙壁,实在是考验人的心态和耐力,实在是度日如年啊......
渐渐的,她想着左右暴君又不在一旁亲眼瞧着,就算偷点懒找点乐子,他也不会知道啊。
于是,虚弱无力的身子就那样倚靠在了墙壁上,脚尖也时不时的点击地面抠着魔幻城堡,小小手指头还在墙壁上画起了圈圈,于心里诅咒起大暴君来......
却在这时,大内总管李贵笑眯眯地上前道:“娘娘,罚站不是这样的。”
秦菱正百无聊赖呢,就倚着墙壁转头问:“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呢?”
李贵:“您得将腰给挺直了,腿并拢了不能曲着,还不能靠着墙壁,双眼要看着墙壁,手要置于身侧不能动弹......”
秦菱叹气:“我没见过罚站的,要不你在一旁站着,给我看看?”
李贵也就依言站在了她身侧,做好示范给她看。
身为贴身伺候帝王的大内总管,他经常充当帝王身后的背景板,因而站姿端正,且站久了也不会觉得有多难的,可以说罚站于他来说只是基本功。
“行了,我知道了。”
秦菱只能照着李贵的姿势又站好了,想偷懒也偷不了了。
殿内,司澜宴闭门不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到殿外谈话声,蹙起精致飞扬长眉,冷冰冰地唤道:“狗奴才!”
“哎!”李贵被吓一跳,连忙应道:“奴才在!”
司澜宴并未起身来,在殿内又道:“你很闲?”
李贵小跑着进殿来,求生欲满满地解释:“奴才刚刚忙完,见甄妃娘娘站姿不标准,便提醒了一下,奴才没有别的意思。”
司澜宴眼皮也没抬:“朕,谅你也不敢有别的意思。”
李贵狗腿地笑:“还是陛下了解奴才,陛下,您是要更衣上早朝吗?”
“给朕泡茶。”
司澜宴轻飘飘瞥了一眼桌上放置的琉璃瓶,里面装有秦菱给他采集来的花露。
“是。”
李贵麻溜地上前,很快就泡好了茶,小心翼翼地递到帝王手中。
茶香四溢,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司澜宴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捏着白玉茶盏,递到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
顿时,那张俊美到极致的俊脸上露出了一丝瑰丽夺目的艳色来,微微闭了闭眼。
就觉得,这是他此生喝过的,最好喝的茶。
几杯蓝芋花露所泡茶水入喉,胃里暖融融的,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令他那因小女人逃离他而升腾起来的烦闷抑郁之感,随之消散了些许。
眼中因为前些日子,过渡担忧小女人晕迷不醒,而生出的红血丝,也随之淡化了些许。
但愿,小女人是真的晕迷了两天导致睡不着,是去御花园为他收集蓝芋花露,而不是生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司澜宴喝着甘甜的花露热茶,很想出殿去看看秦菱,担心她病弱的小身板经不起长时间罚站。
但他硬生生将这份担忧隐忍了下来。
这才罚站一个时辰不到,若此时便心软了,对她的惩戒便没有多大意义。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没过多久,他听到殿外再次传来哼声,还是放下茶盏起身,不放心的出了殿门。
就见小女人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在逗门口那刚刚换班的太监。
虽然太监没有搭理她,但不妨碍她有一搭没一搭小声的和他说着话儿。
仔细一瞧,那太监长得白白净净,五官还挺端正。
心中妒火以及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焚烧着他的胸膛和理智,面色不由得一冷!
当即阴沉着脸走到秦菱身边,冷厉地道:“朕让你罚站,面壁思过,不是让你和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