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鹤问。

“你别做了，让让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姜鹤蹙眉，“告诉你，考场上没感情，做你的题吧，考的过我算你有本事。”

姜鹤扭头开始答题，教室里所有人都是奋笔疾书，祁晏也不例外。

王潇坐在讲台上，端端正正的看着下面的学生做题，整个教室时不时传出来卷子翻页的声音，呼啦啦的，伴随着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的演算声，空调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像一首以青春为题的交响曲。

卷子全部发下来，倒是节省时间，能够早点做完，但是坏处就是这一会儿做数学一会儿做语文的，搞得人昏头脑胀的。

于是姜鹤在反复确认后，意识到这道数学压轴题她真的做不出来后，她也不纠结了，姜鹤抬眼看了下教室上方悬着的表。

默默算了下时间，离第二节自习下课还有三分钟。

姜鹤活动了下因为写题而酸软的手腕，开始照例检查前面的答案，她把桌面上的卷纸整理了下，然后翻过语文英语，最后是数学。

在她确定没有略过没做的题后，又细细翻看了一遍，确保每个答案都是当下她认为正确的，并且没有想要改动的想法后，姜鹤站了起来。

她提前交卷了。

王潇把试卷分放好，然后冲姜鹤叮嘱道：“早点回去休息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姜鹤点点头，然后回位置拿书包，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耳侧传来一道声音。

“做这么快？”祁晏语气上扬，问道。

姜鹤把手机放进书包里，随口答：“是啊，我这么聪明。”

祁晏翻了下卷纸，指尖在卷纸上的一道题上敲了敲，轻声说：“这道题你也做了？”

姜鹤都不用看就知道祁晏说的是哪道题，整个三份卷纸上，有水平能够难住年级第二的祁晏的，只有数学的那道压轴题。

姜鹤把用的笔全都塞回笔袋里，然后极快的往后瞥了眼。

“不告诉你。”姜鹤恶劣的笑了下，然后抬步从后门出去，路过祁晏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

夏季的教室开着空调，冷空气下降，沉沉的在地面上铺了层凉气。

明明是开了空调的教室，祁晏却无端觉得燥热起来，他双手懒散的搭在桌面上，眸光往下垂着，落在那道压轴题上。

题目下的答题处一片空白，题目上有几处用铅笔勾画出来的痕迹，但是在最后处打了个问号。

祁晏，毫无头绪。

王潇监考时候，一向是不玩手机的，她拿了本书苏东坡传在台上看，这本书是语文年级组最近给高二年级学生挑的选读刊物，她来监考前顺手从语文老师桌子上捞的。

谁知道这么晦涩，王潇为了看懂每一个字组起来的句子，而把头垂得很低。

直到面前飘下来一张卷纸，她才猛然觉醒，从苏轼的生平中抽离出来。

对上的是祁晏的脸，祁晏冲王潇很轻的笑了一下，然后挥挥手：“老师拜拜。”

王潇很快反应过来，看了下他交的卷纸，确定没交错，然后抬头说：“回去注意...”安全...

祁晏早已经不在讲台上了，门大开着，楼道里的走廊灯亮着，几秒过后又灭了，要不是面前这几份卷子确实写着祁晏的名字，王潇还以为自己看书眼花了呢。

另一边，祁晏紧跟着姜鹤出了教室，一楼的声控灯却是灭的，祁晏脚步顿在楼梯边，身子轻轻倚在楼梯扶手上，摸出手机给姜鹤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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