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此以后长达五天,萧棠每天晚上都在两人中间横了条长龙似的被子。
周显晚上盖被子时布料不小心超过了‘长龙’一角,就被萧棠避如蛇蝎似的把被子给甩了回去。
“……干什么?”
萧棠一脸无辜:“我怕我晚上睡觉不老实,抢你被子。”
周显拧拧眉心,闭眼躺下。
没过一会儿,耳边就又响起了打游戏的音乐声效。
“你打算几点睡,萧棠。”周显的声音分明没什么变化,却莫名在冷淡的语气中带上了点咬牙直面的语气在。
“这还没十点,十一点准时。”萧棠转头看了眼他:“我戴上耳机,不打扰你。”
然后就果真戴上了蓝牙耳机,果真听不见了任何声音,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女人轻轻和队友传递消息的声音,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萧棠连连发笑。
似乎又有些顾忌他在,笑声小了几分,不过没过一会儿,就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笑得乐开怀。
周显心烦,听着她和别的男人谈笑就更心烦了。
什么破耳机,还不如不带。
根本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终于忍不下去,睁眼坐了起来,萧棠被他猝不及防吓了下,眼睫轻扇:“怎……怎么了?”
“我出去睡。”
周显嗓音冷淡的像是掺杂了冰,窗外拓进来的月光打在他脸上,额间的碎发遮住了眼中的神情,只有下半张脸的薄唇紧抿,看得出来是很生气了。
周显穿起拖鞋,起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
周显顿住,似乎是预料到她要说话,平静的抬头看去。
“你不拿被子吗?”萧棠眨眨眼,“外面很冷哎。”
“……不用了,我体热。”周显抵了抵后槽牙,强忍着喉头那股不可名状的怒意出门,关门时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气冲冲。
萧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
啧啧……
男人啊,死了三天嘴都还是硬的。
不出意外,即使萧棠当晚把别墅内的中央空调温度上升了三个度,可周显却还是在这个暖秋里不幸感冒了。
送她到电视台时,分明已经带上了厚重的鼻音,却还是嘴硬着说:“我身强体壮,明天就好了。”
身强体壮?
合着之前因为跟她打了一场雪仗,然后齐齐在医院输吊瓶的人是鬼咯?
萧棠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把自己开嗓前要喝的温开水给他留在了车里。
毕竟特殊时期,特殊照顾。
到达化妆间后,小然抱着一贯的黑咖送上来。
今天实在起得太早,嗓子都还没缓过来,她又开了会儿嗓子才开始化妆。
而彼时,一众实习生便被带进了隔壁的房间训练,兴许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聊起来乱糟糟的。
“你听说了吗?就上次被萧老师在后台骂了的那个组合男星叫什么来着……方……方程,对,小道消息,他已经被雪藏了!”
“啊?真的吗?诗凝你人脉广,你应该知道这事吧?”
紧接着就听到顾诗凝熟悉的腔调:“那当然了,他被雪藏好几天了,这是之前那个金主想出面保他结果没用,才一下子闹大,直接把他那位金主也给牵连进去了。”
是吗?
屋里的萧棠扯了扯唇角,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拍摄完片子,刚从省台转回来的张台长突然同时叫了她和顾樊一起过去,两人前脚刚到办公室, 后脚台长就坐了下来。
“小棠,那天的事我也是才听说了,你没什么事吧?”
萧棠一愣,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变态前男友的事,摇摇头:“没事了台长,还要谢谢顾老师当天救了我一把。”
顾樊闻言,缓缓注视了她几秒,才回神笑了笑:“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台长感叹一声:“那人说来也惨,那天晚上刚出门就跟几个喝醉的汉子起了争执,被打的……咳……打的下面都烂了,看都不能看,那地方连个摄像头也没有,真是只能自认倒霉了。”
萧棠顿住,目光转向顾樊,偏巧对方眼里也满是错愕。
今天是怎么了,老天爷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什么仇都被人报了?
“也不知道是哪边压下来了,我说这个就是为了让你放心放心,可千万别多想啊。”台长附和笑了两声,对两人态度很是客气。
毕竟到了这个位置,富人圈还是多少接触了些的,再者顾家和萧家的名声在外,当年刚晋升到这个位置时,早就被上一任台长提醒过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两位。
再说了,萧棠现在可是周家媳妇,周家罩着的人,更得捧着两分。
顾樊沉吟片刻,没有出声。
难怪他那天后来找了人过去处理,却没有看到那人,原来是有人先他一步……
倏地,脑海中浮现出某人平静清冷的侧脸,眸子不自觉沉了沉。
“行了行了,跟你们俩说个正事,台里最近要办个新访谈栏目,小棠来做主持吧,让顾樊来给你做特邀主持……”
本来工作就已经够繁重,现在台长又来雪上加霜,萧棠几乎没怎么听进去,一脸不情不愿地开工,收工。
周显说今天的训练可能要到晚上,没办法来接她。
于是下了班,萧棠直接转场去利豪。
412算是大家默认的场子,即使没人去了,利豪那几个有眼色的经理也都会给他们留着,更何况他们这一群败家子,几乎没有哪天是不去的。
果不其然,萧棠一到利豪,就看见了许曼蒋嘉朝等一众‘狐朋狗友’在打台球。
“你他妈菜死了,行不行,不行我来。”许曼气急,又给蒋嘉朝背上来了几巴掌。
这哥在外也是个阔少爷,可从小被许曼打惯了,是打也不敢还手,骂也不敢还手,只能唯唯诺诺地喊一声曼姐消气,曼姐饶命。
许曼见萧棠来了,直接把球杆扔给了蒋嘉朝:“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萧棠叹了口气,扶额:“工作和男人令我心烦,拿酒,消愁。”
蒋嘉朝直接叫了个酒保去开了一溜洋酒,摆在萧棠面前:“萧姐,叫别的我不一定行,喝酒这事,我绝对给你喝稳妥了!”
萧棠拍了下桌子:“好兄弟,够仗义!”
……
以至于,周显到了利豪时,盯着沙发上那个喝得眼都睁不开的女人,眼底是分毫不掩饰地嫌弃。
“小周总,我帮您把萧小姐……周太太扶上车吧?”服务员极其有眼力地上前。
“什么周太太,我不认识。”周显神情冷漠,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
服务员:“啊?”
“周显……你来啦?”萧棠半眯着眼,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来接我回家的吗?”
声音娇的像是在人心尖上挠痒痒,难耐不止。
他盯着片刻,缓缓收回视线,才平声向身边的服务员吩咐:“不用管了,下去吧。”
随手推开地上坐着的蒋嘉朝,对方顺势躺在了许曼的怀里。
周显走到了女人面前,微微弯腰,用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她滚烫的脸颊处试温,小脸烫得像个发烧的小苹果,软绵绵的。
萧棠闷笑了一声,抓住脸上冰冰凉凉的东西,又放到鼻间闻了闻,甚是好闻,带着淡淡的雪糕凉气。
一定很好吃……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雪糕了。
然后,张嘴,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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