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阳穴，契太后有些疲倦地说道：“既然奕承王的娃儿没了。椒房殿终须给谢氏宗亲一个交代。既然不让哀家发落椒房殿管事，那便罚刘滢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皇帝，你看怎样？”

姜念瑶一听，心中不悦，这惩罚也太小了吧？明日她一定让张默联合御史和奕承王，向圣上和契太后施加压力，最少也要将刘滢的后宫之权给夺了·····

谢衍冷凝着脸，未置一言，若罚了便表明椒房殿有错，只是错大错小而已，但若不罚，正如念瑶所言，明日又该如何？

静默了有片息，谢衍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哀嚎。

“圣上，骠骑校尉姜淮求见。”

谢衍眉心一皱，心中有几分不耐：“何事求见？”

高内侍道：“说是与今日宗宴宾客腹痛有关。”

刘滢心下正惊疑，姜淮便押着一个宦者走了进来。

那宦者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姜淮，你这是？”谢衍见那宦者脸色青白，嘴唇颤抖，心中便有疑。

姜淮行礼禀报：“此人是尚席司的一个小宦者，方才微臣见侍卫往宗庙而去，此人却鬼鬼祟祟赶在侍卫出来之前从宗庙中跑出。”

“怀中还抱着一个大包裹。”

“微臣怕他行诡事，便将他捉拿了来。”

谢衍示意，高内侍便上前将宦者怀中的黑色包裹扯出，一大捆供香散落在地。

姜念瑶脸色微变，余光看向林嬷嬷，林嬷嬷便想悄悄退了出去，却被卫姑姑伸手拦住。

林嬷嬷讪笑道：“老奴是见天冷了，想给皇子拿一件披挂来。”

刘滢见状便道：“天色已晚，代谈你与桃红一道，送璟宗回去。”

林嬷嬷看了姜念瑶一眼，脸色难看。

姜念瑶也不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

谢衍看着地上的宦者。

“此人是尚席司的，此次专门负责宗庙供香。”高内侍道。

太医上前检查那香，仔细闻了闻，眉头紧锁：“圣上，此香中有非常浓的云益。”

“云益此物，作为醒神之物，倒也无妨，但若与蒲艾共用，便会导致腹泻。”

刘滢恍然：“方才那香，是你替换过了？”

那宦者全身抖得如筛糠，脸色死白：“是，是小人不小心。不，不知那云益会，会引起腹泻。”

卫姑姑冷声道：“你既不知，为何要偷偷将那供香替换成普通供香，你是要陷害娘娘不成！”

“小人不知，小人当真不知。小人是刚来尚席司的。”

契太后淡淡道：“尚席司老人众多，怎会犯此等错误？”

尚席司司正余康快速赶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宦者和洒落一地的香，心中惊异非常。

“圣上，太后娘娘，此人确实是近一个月才来的尚席司，是小人教导不善。”

“余司正，现下你这供香中含有云益，你如何解释？”谢衍问道。

余康闻言脸色刷白，她任尚席司司正多年，岂会不知云益与五色丸子不能共用，叩头凄惶道：“云益与蒲艾共用会致腹泻，万不可与五色丸子共用，小人是万万不会犯此等错误的啊。”

“每年龙诞节所用之供香，小人必细细查验，不会让云益混入其中。”

“你又如何证明你尚席司没用云益？”廷尉张哲寇问道。

“这供香制作所需，尚席司有采买单子，从未有过云益这一味药啊。请圣上和太后明鉴！”

廷尉的人便将尚席司账本拿了过来，谢衍与契太后查看，确无云益。

掖亭和廷尉也搜查了整个尚席司，也未找到云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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