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小说《甜暖爱情:我只喜欢你》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徐子一为主线。修竹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甜暖爱情:我只喜欢你目前已写18.0万字,小说最新章节第十章 草莓恋曲,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职场婚恋、现代言情、豪门总裁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太差了,这是我看过最差的一本恋爱文
不喜欢恋爱脑,拒绝舔狗?
非常喜欢这本书,故事情节和男女主人公心里描述的非常好,喜欢,一点也不乱
一个对你一直冷淡了十几年的人,结婚都三年了。只因为离婚的时候,他觉得他是爱你的,他不想离婚,还想和你在一起,你离开后他开始对你好,最后原来相爱的人都是彼此。经历了那么久,感情也消失殆尽了吧~真搞不懂这样的感情女主在自我感动什么。这样的男人换现实也没人要吧!膈应人
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给五星 女主做点事不能果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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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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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草莓恋曲
作品试读
竞聘演讲进行得很顺利,今天徐子一特意赶过来参加,对于他的出现,现场的领导们都极有默契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竞聘公示结束后,淮元顺利竞聘上了科里经营组的经管一职,紧接着便是工作调转。对于淮元去六部,直接管理林殊窈一事,职位稍高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
提干工作进行得如此一帆风顺,自然是少不了徐子一的功劳,等工作事宜收好尾,淮元给徐子一打了个电话。此时徐子一正在徐岚的公司里开董事会,看见淮元的来电后,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徐岚边上的陈怀礼。
陈怀礼正在认认真真地记着会议记录,突然感觉到两道刀子似的视线向自己射来,吓得手一抖,一个笔画直接横穿了半张纸,他心虚地不敢跟徐子一对眼,一直低着头装着做记录,其实徐岚已经发表完言论,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写了。
徐岚自然发现了徐子一的不对劲,她皱着眉瞪着徐子一,以眼神示意他老实点,这才让他乖乖地移开视线。
因为不方便接电话,徐子一给淮元回了微信。
—开会,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如果换作平常,淮元会回一句“好的”,但这会儿她在家里正无聊,突然就不想再像往常那样善解人意。
—我不想等到过一会儿,我想现在就让你给我回电话。
这是淮元的人生中第一次无理取闹,她很想把这一刻记入史册,她发完消息就等着徐子一的回复,心里实在好奇他会怎么回。
大约过了半分钟,淮元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探头一看,徐子一三个大字挂在手机屏幕上,她的心一瞬间跳得如同擂鼓,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地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徐子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倒是让淮元心里有些愧疚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没什么事,跟你开玩笑的。”
徐子一半天都没说话,淮元咬了下嘴唇,正要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就听他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淮元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说:“我是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都有。”对于淮元的邀约,徐子一自然是不能放过。
“那就今天晚上吧,你下班之后我们联系。”
接完电话进屋,徐子一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触碰到陈怀礼时,脸又冷了下来,只觉越看这人越不顺眼,甚至想把这人的脑袋拧下来。
对于徐子一那像是能吃人的视线,陈怀礼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会议休息期间,他一溜烟冲进了洗手间,生怕自己有机会单独跟徐子一相处。
“元元姐,你跟我们老板解释过了吗?”陈怀礼躲到最里面的隔间给淮元打电话。
“我今天晚上会跟他说的。”
此时,洗手间的门又响了一声,一阵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极其富有节奏感,一下一下好像踩在了陈怀礼的心尖,这段时间他恐惧徐子一到连他的呼吸声和走路的声音都记得烂熟于心,所以听到这阵死亡脚步声,他的心里是绝望的。
“我……可能等不到你今晚摊牌了。”陈怀礼说完火速挂断了电话,想了想,直接蹲在马桶上不肯下来。
脚步声直接停在了陈怀礼所在隔间的门外,徐子一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陈怀礼?”
陈怀礼仿佛被变态堵在厕所里的无助少女,他紧紧捂住了嘴不敢出声。
徐子一已经看见了隔间里陈怀礼的影子,等得不耐烦,直接敲了下门:“你出来一下。”
陈怀礼的心已经凉透了,他咧了咧嘴,想哭又哭不出来,正要认命地开门受死时,徐子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觉得生命突然燃起了一丝生机,当下又缩回已经踏在地面上的一条腿,静静听着徐子一打电话。
“你不要为难小陈。”淮元的声音从徐子一的手机里传了出来,清晰又洪亮。
陈怀礼这才虚脱般地瘫坐在了马桶上,觉得自己好像盼到了解放的日子。
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从淮元的嘴里说出来,徐子一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抿着唇,回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隔间,想跟她说陈怀礼可能背叛了她,可是又说不出口。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我还是单身,具体的情况晚上见面我再跟你说。”淮元怕他钻牛角尖,也不再隐瞒。
“什么?”徐子一的四肢百骸在一瞬间变得冰凉,紧接着血液又似大地回春,缓缓在身体的各处血管流动起来,“你没结婚吗?”
淮元觉得自从上次受了伤,徐子一的智商直线下降,如果他真的想查,完全可以查到她的婚姻状况,可是他没有,她说结婚他便真的信了。
“嗯,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两人约见面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从公司开完会回家,徐子一刮了胡子,又特意换了身衣服,最后把淮元最喜欢的那辆车开去清洗,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徐子一闲来无事,直接开车去淮元的单位接她。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淮元和同事结伴往外走,离得老远,淮元就看到了停在最外面的徐子一的车,她脚步蓦然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同事们的面上他的车。
“那车是接谁的啊?”有对车异常着迷的同事在看见徐子一的车之后惊呼出声,“这车可是限量版的啊。”
淮元更不好意思说话了,同事按捺不住好奇心,快走了两步到车前去欣赏,一探头正好与徐子一似笑非笑的眼对个正着。
“领,领导。”他结结巴巴地跟徐子一打招呼。
徐子一点了下头,直接推门下了车。
“领导您来检查工作吗?”同事吓得手足无措,准备问清楚徐子一来的目的后就给所里的值班领导打电话。
徐子一笑着指了下淮元:“我来接她。”
“她”这个字听起来就有些暧昧了,大家的视线疯狂向一直没说话的淮元身上扫。有些人心里突然难过起来,这么好的一棵大树怎么就被挪去了六部?看眼前这形势,如果淮元不走,那他们这个所里就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啊。
在大家打量的目光中,淮元飞速地钻上了车,不停催促徐子一:“快走。”
徐子一笑着跟众人挥手:“淮元在这里工作的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
“哪里话哪里话,我们也都很喜欢她的。”
淮元:“……”
这种突如其来的女儿要毕业,老父亲过来跟班主任和校领导打招呼的既视感怎么就无端从心里冒出来了?
“怎么样?手续都办妥了吗?”徐子一上车之后先关心了一下淮元的工作问题。
“都办完了,让下周一去报道呢,也不知道谁送我过去。”想到下周一就要跟林殊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淮元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听说林殊窈最近已经成了公司里的典型,尤其是在她们六部内部,只要是开会,都要求林殊窈去做检讨。
“我送你过去。”
一般员工调动只需要HR相互之间沟通,徐子一是公司里的人,如果由他把淮元送过去,性质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太好吧?”虽然这样做有利于她以后的工作开展。
徐子一挑眉:“没什么不好的。”说完又问她,“你今天说你是单身是什么意思?”
淮元自然不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和徐岚联手设的圈套,只是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跟小陈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种关系。”
“那你让他住在你家?”徐子一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他最近没有地方住。”淮元说话时底气不足,想了想,觉得不能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对她不利,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了风向,“你那个小女朋友呢?怎么不见你跟她一起了?”
徐子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看了淮元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神色,这才道:“不是女朋友,别听他们瞎说。”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无风不起浪这话大家都懂的。”淮元一直了解事情的原委,知道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但还是忍不住想逗弄徐子一,“你不是说甩就把人家甩了吧?”
徐子一皱眉:“根本就没在一起过。”
怕把他惹急了,淮元识趣地准备收尾:“也好,不然我还担心周时哉结婚,我们在婚礼上遇到怎么办呢,那多尴尬啊。”
两人现在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淮元虽然对徐子一依然有感情,却再也不像当年那般低声下气,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她跟徐子一是平等的,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惬意。
徐子一也跟着她笑:“有这时间你多想想自己吧,别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出乎淮元意料的,全程徐子一都没有提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原本以为徐子一会趁机要求她复婚的。
“周时哉要结婚这事,丁放知道吗?”徐子一关心的点转到了丁放身上。
淮元点头:“知道。”为此丁放现在还深陷颓废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哦不是,是周时哉让我务必通知丁放他要和百里皎月结婚的事。”徐子一一本正经地解释,“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邀请丁放当伴郎。”
淮元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周时哉也实在是太残忍,他居然准备把刀架在丁放的脖子上来回砍。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融洽,因为周时哉婚礼的事,徐子一这段时间比较忙,吃完饭早早把淮元送回了家。到了楼下,淮元正要下车,听见徐子一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你上去吧,早点休息。”徐子一摸了下鼻尖,笑时眼睛微弯。
淮元见过他笑,但从没见他在自己面前笑过,一般都是他跟同学说话时笑得正开心,一转头看见自己,面色立马就变了,淮元甚至有了一种自己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错觉。
“徐子一。”淮元郑重其事地开口。
徐子一无端有些紧张,他挺直后背:“怎么了?”
“下次别在我面前笑了。”淮元说完飞快地甩上车门上了楼。
在初识徐子一的时候,淮元就想和他在一起,然后谈一场世俗的恋爱,可是那时候一直没能如愿,她原本以为两个人此生再无交集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竟然如愿以偿,虽然两个人依然没有确立关系,她却诡异地找到了谈恋爱应有的感觉。
晚上临睡前,徐子一给她发了条微信,主动汇报了自己的行程,告诉她自己刚从周时哉的家里回来等等琐碎的事。淮元原本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看着这些稀松平常的话语,她嘴角微弯了下,回了个“好”字。
正要放下手机,又见林殊窈给她发了消息,先前她已经把林殊窈设置为消息免打扰,所以等她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消息时,距消息发出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周。
淮元顺手点进了她的朋友圈,发现最近林殊窈都没有更新朋友圈,微博的草更是长到了一人多高,由此可见最近她的生活过得有多糟。
淮元学着徐子一的语气给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林殊窈几乎是秒回:你要来我们部?
淮元又学着徐子一的语气给她回了个“嗯”。发完之后才觉得原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人说话是件这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林殊窈直接弹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淮元对她的脸皮厚度叹为观止,接通了视频之后,见林殊窈正靠在床头边上冷眼盯着自己。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啊?”
淮元不置可否:“反正不用大会小会做检讨,也没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想想确实是很爽。”
林殊窈面色如常:“事情总会过去的,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又得意个什么?”
淮元呵呵一笑:“所以你发来视频就是想告诉我你很顽强?但是说句实话,并没有人在意你的感受,我们都只希望你过得更惨。”
林殊窈不说话了,过了很久,久到淮元以为她那边信号不好画面卡住了的时候,林殊窈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申报名额申报得那么顺利吗?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徐子一偏偏在那时候跟你走得近了?”
当年学校有一个外出深造的名额,这个名额校领导一直在淮元和林殊窈两个人之间来回考虑,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给谁,后来淮元代表学校出去参赛,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回来之后导师便告诉她准备一下出国的材料。
那几天林殊窈也一直不见踪影,淮元知道她自尊心强,现在学校把名额给了自己,她一定大受打击,这几天说不定正在徐子一那里求安慰。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一般了,只是淮元觉得有些对不起林殊窈,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林殊窈的声音如预料中的听起来很冷淡:“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那是你自己凭本事拿到的东西。”
淮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仓促地挂断了电话。那段时间她因为要准备各种材料,也渐渐没再把徐子一看得那么重,甚至有时一整天忙下来她连想徐子一的时间都没有。
那段日子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即将脱离徐子一那片苦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全新生活。
一天饭后,她跟同班同学在校园里散步,同学突然道:“这几天好像没见徐子一和林殊窈在一起了,这两个人是不是要分手了啊?”
再听到徐子一的名字,淮元觉得恍如隔世,她说:“你别乱说吧,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得很。”
同学平时跟淮元的关系还不错,见她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徐子一,这么多年了,你心里也挺苦的吧。”
“哪有。”淮元哈哈一笑,“我下个月差不多就要走了,国外的帅哥可多得是,而且混血儿都可漂亮了,说不定我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家三口了。”
或许是想到那个滑稽的画面,淮元自己说完便蹲在地上开始笑,因为实在笑得太开心,使同学原本苦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对,你这么说也没毛病,那你可要睁大眼睛找个好看的。”
周时哉看着前面不远处两个笑作一团的姑娘,挤眉弄眼地屈肘推了推一边冷着脸的徐子一:“那个不是追你那个小姑娘吗?我听她的意思,怎么着?是要对你始乱终弃了?”
徐子一咬肌顿时紧绷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周时哉,眼里满是暴戾,自从淮元接到了外出深造的消息后,他便不太经常能看到她了,有几次他没忍住去她的教学楼和寝室楼外面闲逛,明明她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可是她愣是没发现自己。
“虽然我对外国妞没有兴趣,但是不得不承认,混血儿确实大多长得挺好看的。”周时哉浑然未觉,还在一边絮絮叨叨,惹得徐子一直接一个手肘怼在了他的肋间。
周时哉爆出来一句国骂,徐子一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只是想伸个懒腰。”
直到今天,周时哉也没敢问,为什么那次他伸懒腰伸得跟要拉弓射箭上阵杀敌一样。
没过多久,学校里突然传出徐子一和林殊窈分手的消息。那时林殊窈已经搬出了寝室,据说是搬到了徐子一在校外的房子。淮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食堂里吃饭,惊得夹起的锅包肉都忘了放进嘴里。
手机响了一声,拉回了淮元的思绪,她看了一眼,在看见徐子一三个字的时候,锅包肉直接掉在了盘子里。
—晚上有时间吗?有事找你。
这是徐子一第一次主动给她发消息,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毕竟最近她忙得连他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淮元犹豫了很久才回了一条“没有时间”,在徐子一的面前,她连拒绝都小心翼翼。
徐子一那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这让淮元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拒绝徐子一对她来说是件罪大恶极的事,但是她今天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淮元走出食堂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一出门口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她慌忙道歉。
那人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外走,淮元回神,这才发现她刚才撞到的是徐子一。
“你干什么?”察觉到手臂上铁钳般的力道,淮元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这一举动让徐子一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他驻足回头瞪着淮元,淮元被他的脸色冻得打了个寒战,当下噤了声。
徐子一一直把淮元拖到学校的小树林深处才不耐烦地甩开她一直挣扎着的手。今天的徐子一看起来实在反常,淮元不敢上前,不动声色地躲到树后面看他:“怎么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淮元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大概是因为她拿到了出国的名额所以惹得林殊窈不高兴了,这才让他如此兴师动众地过来找自己吧。想到这,淮元也有些不高兴了,他再爱林殊窈也得有个做人的底线,这名额是她光明正大得到的,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即便林殊窈和他真的因为这个分手了,他也不该迁怒于她。
徐子一低头看了眼手表,眉头皱得极紧,他说:“我跟林殊窈分手了。”
听到这件事被当事人亲口证实,淮元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我没事闲的不可以吗?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跟她分手了,不可以吗?”徐子一很是火大,他冷冷地看着淮元,“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淮元摸了摸脑后的头发:“我原本想祝你们幸福的,但是现在说出来好像不太合适,那就祝你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淮元能清晰地看到徐子一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她有些恐惧地咽了口口水,徐子一此时已经处于暴怒之中,她有些怕他突然扑过来把自己掐死。
“淮元,你认真的吗?”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淮元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以后的生活,面对着徐子一令人胆寒的视线,她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徐子一怒极反笑,他又看了眼表,淡淡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想找的人,一无是处。”
最后徐子一没有把淮元怎么样,他扔下淮元独自回了学校,淮元这个路痴却在小树林里转了半天才找到出口,只是走出小树林发现自己居然摸到了学校的后门,她又绕了大半个校园才回到寝室。
进门时林殊窈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她这几天瘦了些,但是此时面色看起来倒是还不错,见到淮元后,主动跟她打招呼:“回来了?”
淮元觉得有些怪异,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住一段时间。”林殊窈一边说,一边从行李箱里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她的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整个人也没以前那么活泼。
淮元想起她跟徐子一分手的事,想到她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打击所以心情不好,也没敢多问,只是道:“寝室里人多热闹,回来住也好。”
淮元的尾音还没完全散去,林殊窈突然抱着自己的衣服失控地大哭起来:“淮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淮元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林殊窈口中的“错了”是指哪方面错了,是跟徐子一在一起还是为她先前对自己的态度。
“你,你别哭啊,你怎么了?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淮元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眼前这个明显已经与她渐行渐远的昔日好友,所以淮元只是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敢靠前。
林殊窈伏在床上痛哭不止,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道:“我跟徐子一分手了,因为他,我学业也耽误了,现在深造的机会又没了,我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啊!”
淮元试探地安慰道:“你不要太悲观了,你可以回去继承你妈妈的公司啊。”
林殊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得更伤心了。淮元被她哭得头皮发麻,也不敢再乱说话。
日子就在林殊窈的眼泪中一天天推移,有时候淮元半夜起来上厕所,还能听到下铺林殊窈抽泣的声音,她哭了整整半个月,眼睛都没消肿过,这让淮元有些过意不去了,有几个瞬间她甚至在考虑把名额让给林殊窈。
眼见着就到了要交材料的时候,淮元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开了导师的门,只是导师今天有课,偌大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她舒了口气,默默离开了办公区。
回到寝室后,林殊窈正坐在桌边吃饭,淮元主动跟她打招呼:“今天心情还不错?”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林殊窈咀嚼的动作蓦然一顿,嘴边突然扬起抹笑,这笑来得实在不合时宜,她说:“导师刚才找你呢,你给他回个电话看看?”
淮元应了一声,一边给导师回电话一边说:“正好,我刚才也找他呢。”
电话里导师声音含含糊糊的:“淮元啊,刚才校领导通知我,出国深造的名额变更给林殊窈了。”
淮元身子一僵,她克制地没有回头看桌前的林殊窈,直接拿着电话向外走去。
“其实我刚才找您也是为了这件事,我是想放弃这个名额的。”
淮元话音一落,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沉默了,良久,导师也叹了口气:“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林殊窈走得太近了。”
挂了电话,淮元回到寝室,林殊窈正在津津有味地追着剧,看到淮元进屋,她说:“导师跟你说什么了?”
淮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白天的时候找过导师,告诉他我不想走了,把名额让给你,刚才他给我回话,同意了我的申请。”
林殊窈呵呵笑了一声:“你让给我的呀?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她说话时,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尖酸刻薄,整个人看起来都生机盎然了。淮元笑了一下,是啊,这才是她认识的林殊窈啊,之前哭了那么久到底是在哭给谁看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殊窈挑起一边嘴角,“是不是我不点醒你,你就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徐子一当年为什么突然跟你走得近了,你现在清楚了吧?一直以来你都是捡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现在林殊窈越是跳脚,就越是代表她已经走投无路,作为目前的胜利者,淮元的情绪没有受到她一丝一毫的影响。
“强弩之末。”淮元看着林殊窈笑,“希望当你在我手下工作时,也要保持着这样乐观的心态。”她说着,把手放到了挂断键上,想了想,补充道,“最近我跟徐子一准备复婚呢,我这么说,你觉不觉得这么多年你过得实在有些惨?我建议你去查查‘人财两空’的意思,我觉得你现在能深刻领悟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对于当年徐子一突然跟她走近了的事,淮元也想过其中的原因,只是每每要想到更深一层,她便不愿意去想了,总之她当年是想把名额让给林殊窈的,最后的结果也如她所愿了,这就可以了,淮元不愿意活得太纠结。
转眼就到了淮元去报道的日子,徐子一一早便带着公司的司机等在了一部的配制所门口。
欢送的队伍是壮大的,甚至连科里都派了人过来同行。
“到了那边跟我们常联系。”
淮元还没开口,徐子一便笑眯眯地接过了话题:“争取早点回来。”
这话听起来便有些耐人寻味了,科里的领导看了淮元一眼,从善如流道:“对,一部永远是你的娘家,在那边遇到什么委屈了就跟我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尽力。”
淮元点头,又客套地表达了自己在一部多年来承蒙领导关照,现在虽然暂时离开了一部,但永远不会忘记一部的家人云云。说完一抬头,正对上徐子一哭笑不得的眼,她赧然地扭过了头,不再言语。
淮元到六部科里报道的时候正好赶上科里选拔基层干部,淮元作为综合办干事需要下基层去测评并与员工们谈话。据说这次林殊窈原本也参加了干部选拔,但因为闹出来栽赃陷害的事,所以被取消了评选资格,其实以她的实力,足以胜任人力资源总管一职的。
“小淮啊,咱们科里一共有十九个所,你看看你想去哪几个所?”
因为淮元是徐子一和一部科里的领导亲自送来的,所以现在部门里的人对她自然是客气的,安排工作前都会礼貌地询问她的想法。
淮元在这几家基层里勾选出了五家配制所,里面自然包括林殊窈的单位。
接收到消息说是淮元要来,林殊窈的直系领导特意提前一晚在微信工作群里通知大家隔天早会务必全员提前到场。大家对淮元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其中有些人曾在参加公司的活动时远远见过她一眼,除了侵略性的美外,大家没有对她留下第二个印象,所以这次她亲自下基层,机会难得,即便配制所的主任不通知,大家也会提前到的。
林殊窈今天从部里做检讨回来,正是身心俱疲的时候,强撑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又看到了这条通知,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如果没发生这件事,现在她们应该会是平级的,怎么会轮到她来自己单位莅临检查指导工作?
林殊窈按灭了手机,心中的郁气无处发泄,正准备出去喝酒散心,便接到了淮元的电话。
淮元能主动给她打电话,林殊窈觉得有些意外,她想也不想地挂断了电话,但是没一会儿,淮元又拨了过来。林殊窈原本就烦躁,见淮元不依不饶,接起电话便开始嚷嚷。
“你有病啊?总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升了管理岗很得意吗?”
那边诡异地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响起了人力资源管理主管的声音:“你平时就是这么接电话的?”
淮元正在加班整理站所资料,此时她背对着主管,唇角微微勾起抹笑。
林殊窈捏着手机,或许是因为最近丢脸丢得实在太频繁,此时被人隔着电话质问,她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要紧了,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道:“对不起领导,刚才接了几个垃圾电话有些心烦,我没想到您这么晚会打电话过来。”
主管又抓到了她话语中的毛病。
“晚?很晚吗?我跟淮元还在这工作呢。”
林殊窈知道有一种错叫作连呼吸都是错,所以她识相地闭了嘴。
“明天淮元先去你们单位测评,会顺便把你的工作资料带回来,三季度检查已经开始了,做好准备。”
林殊窈以前也听说过“墙倒众人推”这句话,生活里有这样的桥段,电视剧里也很常见,但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时,她很难理解当事人的感受,现在这事轮到了自己头上,她总算能体会到那种憋屈的感觉了。
同样觉得憋屈的,还有得知百里皎月婚期将近的丁放。这段时间他申请了休假,一直待在家里打游戏,屋里啤酒瓶和烟蒂扔得到处都是,他又不开窗通风,屋里空气便十分污浊。丁放在这样的房间待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三餐不按时吃不说,即便是吃也是随意订的外卖。
淮元最近忙着下基层测评,没有时间关怀这位老友,等她终于想起来慰问他时,丁放已经被淹没在二手烟中。
“你这是要自杀啊?”淮元一进屋就被烟味刺激得眼泪直流,她推开窗户透气,一边用手在空中驱赶着烟雾一边骂丁放,“我要是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得被毒死在这儿?”
丁放斜叼着烟,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懒洋洋道:“我这不就是想借着休假放松一下吗,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没怎么样。”
烟雾散尽,淮元得以看清丁放的脸,如他所说,还真没太多颓废之色,只是因为吃饭不太及时所以看起来有些发白。
“我还以为你会想不开。”淮元坐在丁放的另一侧,顺手打开电视机,屋里多了些声音,显得热闹不少。
丁放半眯着眼睛吞云吐雾:“没什么想不开的,这是她选的人,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所以我相信她是幸福的。”
淮元咂舌:“没想到你还成了哲学家。”
丁放苦笑,哪来的那么多哲学家,不过是求而不得所以安慰自己罢了。
“为了庆祝你重获新生,我请你出去吃一顿,走,换衣服。”淮元在丁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五分钟,赶紧的。”
丁放用力搓了几下脸,深吸一口气后,从沙发中站起来。
日子还是要往前过,只要她是幸福的,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淮元为了能让丁放开心点,特意挑了一家消费水平高些的饭店,丁放这个男人物质得很,消费越是高他就越是开心,前提是对方消费。
“我觉得你对我的误会有点深。”丁放站在门口看着淮元,“我这种人不是那种爱占别人便宜的人,医生说了,我只是胃不好,只能吃软饭,而一般来说,贵的饭都软。”
淮元懒得跟他多话,直接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扯进了大厅。
因为正是饭时,已经没有独立包间,丁放又强烈要求一个优雅的用餐环境,所以两个人只好坐在门口等。饭店的顾客们只见进人,不见出人,淮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劝说丁放换一家饭店,就听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她抬头一看,徐子一正站在二楼的围栏处看着他,神色不明,语气清冷。
丁放随着淮元的视线也向上看,乍一看见徐子一,心头突地跳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过了头。
徐子一干脆走了过去。
“没地方?”
淮元:“嗯,正在等位置。”
“一起吧,屋里没别人,只有周时哉和他媳妇。”徐子一把后三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果不其然,丁放原本正在抖动着的腿蓦然一顿,不过也只是眨眼之间,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不等淮元说话,他从椅子里站起来。
“也行,我都饿死了,你们房间在哪?带路啊。”
丁放这一举动让淮元大跌眼镜,她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徐子一带着丁放已经上了楼梯才缓过来。
推开包间的门时,百里皎月正低头在菜单上画着什么,听到响动一抬眼,与丁放的视线撞个正着。百里皎月瞠目结舌,转头去看周时哉,周时哉倒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笑着对丁放点了下头。
“来了。”
丁放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坐在了靠门口的位置,如果不是知道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淮元一定以为这是一场老友聚会。
“我跟皎月八月二十七日结婚,现在缺一位伴郎,你考虑一下?”周时哉坦然地看着丁放,真诚邀约。
丁放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间青筋暴露,淮元看得清清楚楚,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面的事,正要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就听丁放说:“伴郎就不必了,但是婚礼我一定会出席。”
百里皎月微微挑起了嘴角,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晚上回到家,一直保持着得体笑容的百里皎月这才揪着还没来得及脱鞋的周时哉的耳朵把他拉进了屋。
“你让丁放来当伴郎?你怎么想的?你是故意的吧?”
周时哉被她拧得整个身子都向上抬,口中不停呼惨:“哎哟,媳妇你轻点啊。”
“轻什么轻。”百里皎月说着又加了些力气,“你这不是给你自己找不痛快吗?不然你直接让他当新郎好了,还做什么伴郎?”
“那可不行!”周时哉虽然被百里皎月掐得很疼,但是还没有忘记反驳,“他欺负我媳妇,我当然要让他难受一下替你出口气。”
百里皎月没想到周时哉的想法是这样,手上的力道一松,周时哉就像一条泥鳅一样滑出她的掌心,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飞速地在百里皎月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别生气了媳妇,我去洗个澡我们睡觉觉。”
周时哉总是有办法用最简单的方法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其实她最需要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而已,但是丁放就是不懂。
周时哉洗过澡,拉着百里皎月进了卧室,因为婚礼的事,两个人在外面一跑就是一整天,所以入睡格外快,但丁放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晚饭散了之后,他没着急走,又要了几瓶酒坐在那自斟自酌,淮元怕他出事,也没走,这就让一边的徐子一看起来处境有些尴尬了。
“你回去吧,我在这陪陪他。”淮元担心徐子一明天还有工作要做,于是开口赶人。
徐子一席间吃得很饱,这会儿正默不作声地消化着食物,听淮元让他回去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些菜,说:“我还没吃完。”
淮元了解徐子一的食量,怕他撑坏了,直接抢过他的筷子:“好了,吃不下去就别吃了,不想走就不走,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
徐子一也没有狡辩:“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丁放这酒越喝越清醒,他才刚被周时哉和百里皎月刺激过,此时这两人的对话他听在耳中觉得十分刺耳,他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不满道:“晚上我也吃饱了,别硬给我塞狗粮了,我自己在这没事,你们可以一起离开。”
最后两个人自然没走,丁放喝酒喝到了后半夜,幸好有徐子一在,才把他安全地送回了家。
“他醉成这样,一个人在家能行吗?”淮元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跪在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的丁放,“要不你留在这陪他一夜?”
徐子一的神色因为淮元的话而有所缓和,他原本以为淮元会说她自己留下照顾他。
“天已经快亮了,你也别走了,一会儿我送你去单位。”徐子一学着之前淮元照顾自己的样子,拿着毛巾站在丁放的身后,对淮元道,“你先去睡吧,我明天休息,我照顾他。”
淮元刚到新的工作环境,根基不稳,休息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提的,便也没再推辞,简单洗漱后便轻车熟路地去客房休息。
徐子一听见锁门的声音,这才收起脸上友好的笑,他嫌弃地皱着眉蹲在丁放身边:“这点酒量还逞能?”
丁放即便是醉得一塌糊涂,也不允许别人挑衅他。他瞪着徐子一:“你懂个屁,你要是像我这样,不一定能喝过我。”
徐子一把毛巾直接盖在他脸上:“赶紧吐,我去睡觉了。”
徐子一和淮元一个占着主卧,一个占着客卧,等丁放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只能睡沙发。
淮元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天便亮了,她从房间里出来时见丁放正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上盖着靠枕,而徐子一的卧室门正严丝合缝地关着,估计这会儿他在里面睡得正香。淮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怎么就那么放心地把丁放交给了徐子一?
送淮元去上班的路上,淮元一直没给徐子一好脸色。徐子一自知理亏,一直转移着话题。
“新单位习惯吗?”
淮元没说话。
徐子一不气馁,又问:“有人为难你吗?”
淮元深深看了徐子一一眼,依旧沉默。
“我不是故意让他睡沙发的。”徐子一见逃避行不通,终于把话题引回到丁放身上,“我也是考虑到沙发离卫生间近,而且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我不太习惯。”
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把门关死,然后让丁放去睡沙发,这骄纵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不过好在他现在遇事知道不再逃避,这多多少少让淮元心里有了些安慰。
“一会儿你再回去看看他,别又着凉了。”
徐子一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淮元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便沉默了下来,徐子一看了她好几眼,这才小心翼翼道:“我觉得我最近的表现还行。”
淮元被徐子一给逗得笑出了声:“您是领导,谁敢胡乱评价您?”
“我知道我以前的问题很大,现在我想尝试着去改,要不我们谈个恋爱试试?”徐子一说完便紧紧盯着淮元,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
淮元摸了摸鼻尖:“我觉得单身挺好的,近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再说了,您之前不是受了伤,一直不想谈恋爱的吗?怎么现在突然之间想不开了?”
徐子一知道淮元这是拿他先前对她避而不见的事气他,他理亏,所以不敢发脾气:“我那时候是伤了头,想法不作数,现在我已经痊愈了,可以重新做决定了。”
徐子一胡搅蛮缠的功力突飞猛进,让淮元败下阵来,眼见到了单位,淮元推门下车。
“这事得看你表现。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科里的人认得徐子一的车,这会儿有几位早到的人从窗户看见淮元从徐子一的车上下来,纷纷咂舌:“这就算公开了吧?”
“我看啊,这两人早就公开了,没看之前小淮来报道都是徐子一亲自送过来的吗?”
“倒是挺般配的,两个人都有能力,又郎才女貌,以后的小孩也会很好看。”
众人端着杯子站在办公室里七嘴八舌地讨论,声音不小,正传入过来提交辞职报告的林殊窈的耳中。
她气得直咬嘴唇,不过是片刻,嘴里便传来一阵血腥味,她稳了稳神,整理好情绪这才叩了叩门。
林殊窈一来,屋里的几个人都噤了声,人力资源主管看见林殊窈后,问:“有什么事吗?”
林殊窈交上自己的辞职报告:“领导,我是来辞职的。”
人员任免一事现在属于淮元的管辖范围,大家听到林殊窈的来意后,面面相觑,最后人力主管说:“你先把报告放在小淮桌子上吧,一会儿她来了会处理的。”
林殊窈觉得现在她和淮元的角色调转过来了,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淮元被她紧紧压着,她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淮元踩在脚下。
“我……”
林殊窈还没说完话,淮元便进了屋,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淮元友好地笑了一下:“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殊窈接淮元电话时是什么态度,人力资源主管是知道的,现在再看淮元那以德报怨的处事方法,她更觉得林殊窈身上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这样的人留着也是隐患,既然她自己想通了要辞职,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我是来辞职的。”顾虑到有外人在,林殊窈说话时的态度柔和了不少。
淮元拿起她的辞职报告粗略扫了一眼后便面带歉意地说:“抱歉,现在基层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我没办法给你批,而且我看了你的业务能力,如果你离职,那是我们单位的一大损失,领导也不会同意的。”
林殊窈见淮元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而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气得太阳穴爆炸似的疼,她看着淮元:“那麻烦你跟领导申请一下?万一领导同意了呢?”
淮元看着林殊窈笑,说:“可以,你回去等我通知吧。”
林殊窈知道这是淮元敷衍自己的话,可是再纠缠下去只会让科里的其他人对自己的印象更差,她只能点点头:“那你费心了。”
现在淮元和林殊窈的形势完全调转了过来,林殊窈的心里落差实在是大,没过几天便病倒了,淮元不同意她的离职申请,她便只好休病假。
淮元听说了这件事,挑了个周六,准备直接上门去探望林殊窈。
徐子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淮元正准备出门。
“今天百里皎月去改婚纱,正好路过林殊窈家,我送你过去。”
淮元闻言,淡淡道:“你记她家倒是记得清楚。”
之前徐子一和林殊窈在一起,虽然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逾越规矩的事,但是送她回家还是有过的,而且两家大人互相认识,因为生意往来也难免有互相登门的时候。
徐子一觉得他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大惊,半天没有再说话。
“既然你这么惦记着她,到时候一起过去看看吧。”淮元没有拒绝徐子一的好意,毕竟有些事有他在场,才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赵玟忙着收拾公司的烂摊子,林殊窈生了病只能一个人在家躺着,她浑身无力,做饭要花好久的时间,通常做完了之后也没有胃口吃了,就再把菜倒掉。
门铃响起的时候,林殊窈正在厨房的垃圾桶旁边整理着垃圾袋。
她踢踢踏踏地走过去开门,乍一看见徐子一,她愣了一下,还没等开口,就见徐子一身后还站着淮元,林殊窈眼中的惊讶还没完全消散,被淮元看了个正着,她嘲讽地挑起了嘴角。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淮元的话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林殊窈愣愣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你的申请领导没批,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一声,如果你实在不想上班,就一直请病假好了。”淮元放下手里的果篮,坐在林殊窈的沙发上,完全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林殊窈不知道自己在淮元面前为什么变得这么紧张,她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徐子一见她赤脚站在地上,好心提醒了一下,淮元瞥了徐子一一眼,徐子一心头一凉,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怕在徐子一面前言多必失,林殊窈一反常态地沉默,徐子一也觉得气氛有些别扭,坐了没一会儿便拉了淮元一下:“我们走吧。”
林殊窈看见了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们……复婚了?”
淮元拿包的动作一顿,徐子一的身体也因为这个问题而发僵,他看起来面色如常,实则疯狂地用余光去看淮元,他和林殊窈都在等淮元的答复。
屋中顿时一片静谧,淮元继续先前的动作,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终于开了口:“这么多年了,我们分开过吗?”
淮元说这话纯粹是想给林殊窈添堵,但是听在徐子一耳中就变了味道,一路上,他的嘴角都是翘着的,淮元几次撞见,不由得皱眉:“你在笑什么呢?”
徐子一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婚礼的话,不如我们跟周时哉一起办了,虽然是复婚,但是也不能太草率。”
淮元挑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复婚了?”
徐子一也挑眉:“这么多年了,我们分开过吗?”
就淮元是否答应了跟徐子一复婚这个话题,两人一直纠结到了周时哉结婚。
周家公子的婚礼来的自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百里皎月没什么朋友,所以邀请了淮元当伴娘,起初淮元不同意,因为她已经结过婚,但经不住百里皎月的央求,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伴娘服是一件一字肩深V的香槟色薄纱裙,淮元皮肤白个子高,又并非骨感身材,穿上礼服后蜂腰翘臀的气场立显,如果不是百里皎月身上自带清冷孤傲的气息,今天新娘一定会被伴娘压了一头。
伴郎团一共有六个人,徐子一自然也包括在内,去接亲的时候,徐子一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异常夺目的淮元,视线在扫过她胸前的沟壑时,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旁边还有男人小声跟同伴交谈:“你看最里面那个穿香槟色裙子的伴娘,太美了吧?”他忍住了吹口哨的冲动。
“极品啊,那身上一掐都能出水吧?”
两个男人越说越忘我,看向淮元的眼神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一会儿去找她要个微信。”
“她看起来挺野的,我估计不能给。”
徐子一的面色越来越冷,眼里几乎冒了火,顾忌今天是周时哉的婚礼,他不想惹乱子,就没亲自动手,只是打了个电话让人把身后那两个碍眼的东西给拉出去上了一课。
耳根清净之后,他又去看淮元,此时已经到了做游戏的环节,周时哉率领着一众伴郎在屋里围着彩裙跳着舞,淮元站在窗台边上看着大家笑,有几缕碎发俏皮地滑落在耳边,随着清风轻轻摆动,撩得徐子一心尖直痒。
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淮元也抬头看了一眼,她和徐子一的视线在半路交汇,后又发现他面色不悦地下放视线,直落到她的胸前才算停住,紧接着脸色更差了。
淮元下意识含胸,过了会儿觉得不对,又重新挺直了腰板。她现在是单身,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不必顾虑太多。
徐子一趁着大家做游戏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踱步到淮元身边。
他想了许久才想到了一句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却又能点醒淮元的话:“你不冷吗?”
淮元挑了下嘴角:“今天外面三十二摄氏度,我也想冷,但是老天没给我机会。”
徐子一皮笑肉不笑:“你不是紫外线过敏吗?一会儿出去晒到了怎么办?”
“出门有车,你不用担心了,谢谢。”淮元用余光看见百里皎月一直抬手托着头上的配饰,从徐子一身边走过去,帮她重新整理好头饰。
淮元一俯身,徐子一才发现她这件礼服是露背的,裙子后面正中间那里一直开衩到腰窝,随着她的这一动作,大腿也若隐若现地裸露出来。徐子一只觉得头一下子炸开,他想也不想地拖过淮元,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因为徐子一的这一举动,屋里人的视线全都向他和淮元扫了过来,徐子一直接打横将淮元抱起,快步朝楼下走去。
“徐子一你疯了?”淮元觉得自己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她一路把头埋在徐子一的肩窝,恨不能钻进他的身体里。
“我是疯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别人面前穿这么少,你是我的,淮元,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的身你的心只能属于我。”徐子一把淮元扔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上车,随手将车门落锁并合上窗纱。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徐子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搂过淮元,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前,“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完了。”
淮元被徐子一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惊得忘记了挣扎,她趴在徐子一的胸前听着他毫无规律的心跳。
“你……你爱我?”徐子一的话对于淮元来说无疑是具有极大冲击力的,她下意识地反驳,“可是这么多年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或许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
“我分得清什么是习惯什么是爱。”徐子一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回来吧,好吗?人这一生不长,我们用有限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要再吵架,也不要再离婚了。”
徐子一的语气逐渐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些祈求:“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对,是我没尽到我做丈夫的责任,我向你保证,以前出现的那些问题以后我都不会再犯。”
淮元看了他一眼:“以前有哪些问题你说出来我听听。”
徐子一说:“我对你不好就是最大的问题。”以前两人的沟通实在太少,有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别扭和淮元的不开心,徐子一却当没感觉到,极力地去粉饰太平。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好?是因为觉得我当年插足了你和林殊窈?”淮元把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对,似乎从刚见面的时候起,他对自己就一直是冷着脸的。
说起三个人的渊源,那还要从多年前说起。那年淮元在外求学,跟林殊窈是同小区的住户,是上下铺,也是有同吃一包辣条的情谊的朋友。
某一年的暑假,两个人相约一起回家,并且因为两家离得近,又顺便像模像样地约好把练习册后面的答案撕了后一起写作业,举手撕答案时大有王者之气,后来,一道数学题来了……
那时候的网络科技还不发达,林殊窈含泪偷偷把答案粘好了,但怕淮元瞧不起自己,所以一直没敢告诉她。
一道数学题之后,是接踵而至的各种数学题,淮元没有答案,父母又因为文化水平问题辅导不了自己,于是淮元恶从胆边生,忽然升起了一股壮志,开学后,她交了空本。
刚交完作业的时候,她还在安慰林殊窈:“你别怕,有我给你垫底呢,我一道题都没写。”
林殊窈的表情有些僵硬,缺根弦的淮元只当她是害怕了,还挺着发育不良的胸脯表示到时候挨罚她会多担着些。
当然,最后挨罚的只有她自己。
那次淮元被找了家长,家长回家后又找了鸡毛掸子,鸡毛掸子找了淮元,她被打得三天没起来床。
那时候的林殊窈良知还没完全泯灭,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买很多好吃的去看淮元。
“元元,你别担心,我妈说她们朋友家的孩子很厉害,到时候她会请他给我补课,到时候我来叫你,我们一起听。”
这个朋友家的孩子就是徐子一,那时候他不满二十岁,一头碎发微微泛着咖啡色,唇红齿白不说又有令淮元羡慕的高挺鼻梁,要知道,高鼻梁曾是淮元未来找男朋友的唯一标准,她希望对方的鼻梁越高越好,徐子一就很符合这个条件,只是他的笑从来都未达眼底,看起来不太好亲近,所以淮元和林殊窈都不敢太过靠近他。
“他可真好看,比五阿哥还好看。”
当年在林殊窈的世界里,最帅的男人除了她爸恐怕就属尔康和五阿哥了,可见徐子一在林殊窈心中的形象有多么完美。
那年淮元的心态还停留在觉得徐子一很好看,但也只是像欣赏明星般欣赏的阶段,彼时林殊窈也没表现出来什么,一切都还很正常。
之后,几人渐渐成了熟识。
徐子一的大学是在本市读的,回家也方便,但凡他回家,林殊窈必然会给徐子一打电话求他带着她们去他的大学玩,美其名曰要去被熏陶一下,以后也考个好大学。
在淮元的印象中,对于林殊窈提出的要求,徐子一没有拒绝过,至于淮元自己,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跟徐子一中间隔着林殊窈,关系要远上一些,所以也不曾对他提过什么要求,反正每次他们一起出去玩都会叫上自己,她确实也没什么要求好提。
一日,林殊窈照例给徐子一打电话让他带着她们出去玩:“徐子一,我今天想吃你们大学后面那条街的饭,特别想吃。”
徐子一破天荒地顿了一下:“我在跟同学聚会。”
林殊窈一听,水灵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在哪在哪?我也想去。”
经不住林殊窈的软磨硬泡,徐子一终于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就不去了。”淮元当时正在练口语,“我再学一会儿,你们去玩吧。”毕竟人家是同学聚会,淮元觉得自己跟着过去有些奇怪。
林殊窈也没坚持,等徐子一来了之后,蹦蹦跳跳地就下楼了。
“淮元呢?”徐子一等了半天,见只有林殊窈一个人下来,不由得拧眉。
“她说不去了,要在家里学习呢。”林殊窈自然地去挽徐子一的胳膊。
徐子一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突然这么勤奋起来了?”在他的印象中,不到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淮元是绝对不会看作业一眼的,所以对于她这破天荒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
林殊窈笑嘻嘻地说:“她最近跟隔壁班的学习委员走得特别近,好像约好了考同一所大学。”
徐子一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良久,他笑了一下,眼中有些冷:“哦,是这样啊。”
从回忆里走出来,徐子一没提往日旧事,只轻描淡写地将之按捺下去。
“我有病。”他很是爽快地承认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的性格很糟糕,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包容我,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没有珍惜,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都是我不对。”
徐子一的认错态度很诚恳,倒是让淮元说不出来什么。
“我知道让你现在重新接受我或许有些难,但是我们试着相处好吗?”徐子一的呼吸轻轻洒在淮元的耳边,“我们重新谈一场恋爱,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外面天气本来就热,这会儿淮元又被徐子一死死抱在怀里,大有不答应他他就不放手的架势,淮元缓缓吐出口气,放松了原本僵直的身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徐子一。
她心里的小鹿从小到大就只撞过一回,还撞得头破血流,原本她已经将小鹿紧紧地锁在了心房里,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听到了小鹿试图冲破枷锁的声音。
—就试一次吧,再试一次,如果这次再不行,以后我就乖乖待在枷锁里面,再也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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