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董姿怔怔站在那里。
心口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抽痛，董姿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抱歉，是我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冯嘉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紧紧皱起眉。
夏莉安紧了紧浴巾，显得楚楚可怜：“不去跟她解释一下吗？我只是来借用浴室这件事……”
“不用。”冯嘉木收回视线，有些烦躁，“还要谢谢你帮我把她的热搜压下去。”
夏莉安勉强一笑：“那嘉木……你能陪我回北京见爸妈吗？”
“我当初不懂事，现在挺害怕一个人面对他们的。”
冯嘉木沉默很久后才说：“好。”
董姿闷头走在街道上，刺骨寒风刮得她红了眼。
手机在兜里嗡嗡震动。
她打开一看，却是一条陌生信息：“跟我来一次吧，我比他更大，能让你更爽。”
董姿蓦然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她的手机号竟然也被泄露了……
董姿神经质的望向周围，只觉周围人的眼睛似乎都带着恶意。
她想起刚刚夏莉安脸上的那个笑，不寒而栗。
同为女性，夏莉安太明白如何摧毁一个女人了。
程向东说得对，她斗不过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董姿可以鱼死网破，可她还有妈妈，她赌不起。
董姿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了医院。
她找到程向东，直接开口：“程医生，我想给我妈办转院手续。”7
程向东看她一眼：“想好了？要离开？”
董姿惨笑一声：“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程向东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不忍：“你母亲的事我来安排，之后有任何事，你也可以找我。”
“谢谢。”董姿说完就走。
她不是软弱的人，决定的事，执行力非常迅速。
回到家，董姿就开始收拾行李。
收东西时，一条项链从脖颈间滑出。
董姿攥住项链，走到镜子前。
这是冯嘉木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从分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取下过。
证明着她内心深处的软弱，期待着冯嘉木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董姿捏着项链，自嘲又苦涩的笑了。
闭了闭眼，她将项链取下，打了快递的电话。
隔天，董姿就带着董母，踏上了飞机。
舷窗边，她看着逐渐远离的上海，缓缓闭上了眼。
三天后，冯嘉木从北京回来，直接来到律所。
没一会儿，董姿的助理律师孙琴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冯律师，你的快递。”
将快递递给冯嘉木，孙琴又补充：“这是董律师寄给您的。”
冯嘉木手顿了一瞬，蓦然抬眸：“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
孙琴才红着眼道：“董律师……她辞职了。”
冯嘉木一向冷淡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拆开包裹，看到那条项链时，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董姿打电话，可手机中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冯嘉木攥紧项链，转身就走。
他反应很快，直接来到医院。
可董母也不见了，等待他的人，是程向东。
程向东只说了一句：“冯嘉木，这次是你输了。”
冯嘉木脸色从未如此难看。
接下来的日子，他找遍了上海所有和董姿相关的地方和人，可再也没找到董姿的踪迹。
三年后。
上海科斯酒店，包厢氛围轻松。
冯嘉木坐在主位，夏莉安坐在冯嘉木身边，夏父看着两人笑道。
“这次多亏了嘉木，等下赵家签了调解协议，夏家就能更进一步了。”
冯嘉木不置可否，这个案子完全是夏家违约下坡，他之所以接受，只是为了另一件事……
夏父又对夏莉安使了个眼色：“莉莉，嘉木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忙的，你得多谢谢他。”
夏莉安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羞赧，正要举杯，包厢门被缓缓推开。
时钟正好指向一点整。
赵曼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句：“狗男女。”
而跟在赵曼身后的女人，一身熟悉的职业西装套裙，高跟鞋，只清澈眼瞳上多了一副锋锐的银丝眼镜。
冯嘉木瞬间竟僵在了原地，眼神怔然。
他找了三年，用尽手段想要逼出来女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眼前。
董姿抬眸看向冯嘉木，眼里只有生疏和冰冷：“冯律师，久仰，我是赵家的代理律师，董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