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天道问个明白，可戚南枝发现，自从自己这次醒后，天道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天道已经放弃驱逐自己，也或许自己假死瞒过了天道。
戚南枝想不明白，也不再强迫自己去想，对她而言，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偷来的。
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聊什么呢？吃饭了，别在外头站着了。”
戚南枝刚要说话，帐篷被掀开，乌桓梵从大帐中走出来。
帐篷中，众人围城一桌，不论是单于长子还是北境勇士，都坐在一桌。
没有她在大梁太子府见到的那么森严的规矩。
戚南枝忍不住走神。
感觉北境和她的世界更为相似。
“涧山，试一试我们北境的烈酒，看一看和京城的酒相比如何？”
乌桓梵拿着酒坛给在坐的各位一人倒了碗酒，连戚南枝都不例外。
刚开酒坛时戚南枝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
和她常酿的那种京中子弟爱喝的不同，是一种带有侵略性的醇香。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戚南枝是我们京城最好的酿酒女，我没尝过她的手艺，先试试我们北境的好酒，下次和她的做一做比较。”
霍涧山仰头，一口将碗中烈酒喝下。
烈酒下肚，从喉管通到胃，一股辛辣的暖意。
霍涧山放下碗，一拍桌。
“好酒！”
下一秒，一头栽在了桌上。
桌上众人都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我们北境的孩童都不止一碗，涧山，你这酒量往后可得练，不要要让人笑话死。”
戚南枝望着霍涧山被周围的笑感染，也跟着笑出声。
一低头，戚南枝发现霍涧山手上还攥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左手。
莫名她又想起石云说霍涧山在最危险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放开过她。
心中莫名的暖意上涌。
“刚刚涧山说戚小姐是京城最好的酿酒女，不如尝一尝我们北境的酒？”
乌桓梵举起酒碗看着戚南枝。
戚南枝馋了许久，此时也不扭捏，举起酒碗和众人碰了杯，一口饮尽。
入喉通透，带着辛辣的冲味，后劲足，带着浓厚的醇香。
戚南枝看着乌桓梵笑着夸。
“好酒，醇厚留香，但埋得不够久。”
乌桓梵等人都随和，听到她这样说也没有恼，只说。
“北境不比大梁，常常要迁徙，王帐位置不定，藏酒埋不久，而且天寒地冻，不宜酿酒。”
戚南枝想到自己祖父留下的酿酒单有一份正是适合北境的天气，当初在京城尝试过，却因为气温不宜失败了。
“我有一张家传的酒方，但没有机会尝试，过几日空下来，我和霍涧山一块儿试试，若是适宜便将着方子留给你们了。”
乌桓梵一愣，没想到戚南枝这样爽快。
“这是你吃饭的本事儿，就这样传给外人是不是……”
戚南枝笑着说：“我如今吃住都靠的你们，命也是霍涧山救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乌桓梵闻言没再推辞，又倒了一碗酒，一扬手，两人又干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