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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森林绿意盎然,是一切生命的开始。
却是他们纠葛一世的结束。
萧璟晏笑着一步一步走进河中。
有风吹来,树叶摇晃的沙沙声,清脆的鸟鸣声,水流的哗啦声。
高大的身影被无尽的河水全部吞没,消失不见。
大安元年193年。
皇位更替,朝中大乱战火纷飞。
……
“咳咳……”
低低的咳嗽从轿子里传出。
翠竹立即掀起纱帘,把水壶递给她。
沈清栀摸索着壶口,放在唇边润了润,听着外界嘈杂的声音发愣。
“瞧一瞧看一看呐,新鲜的白乳糕,新鲜热乎!”
“糖葫芦!糖葫芦!”
“上好的胭脂,特别显色,娘子要不要看一看呐?”
过了五年,沈清栀还有些恍惚。
她逃得很远,寻遍了大夫,却还是没有治好眼睛。
“小姐,我去药坊抓药。”
沈清栀点点头,坐在车上绣着手中的编织画。
做完这幅,应当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忽的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快跑,是那个疯子来了!”
“那是白发恶煞!快跑!”
沈清栀心中一跳,仔细听着外界的动静,心口不停地怦怦跳起来。
这半年,中原有个人出了名的疯。
顶着一头白发,谁敢招惹他就会被一刀砍死。
乱世之中,县令老爷看中他的武力,专门带着他抄家。
短短三个月,整个县里只剩下一些投诚的小地主,其他的都被他杀的杀,降的降。
百姓们半喜半忧,他的果断杀戮让他的威信一传再传。
在民间见过他的人都记得他的可怕形象,年纪轻轻却一头白发,像极了恶鬼在世。
一传十,十传百,在这片区的人惧怕不已。
就连住在县边角的沈清栀都听过他的名号,令人惊骇。
她等了又等,心中担忧翠竹的安危。
又等了一会,她屏住呼吸掀开帘子一角,小声叫着翠竹。
顿时,沉稳的脚步向她的方向走来。
不是翠竹。
沈清栀蹙眉一瞬,立即放下帘子。
下一瞬,她的手被宽大的五指攥住,扯出轿外。
等她反应过来时,恐惧像看不见的手擒住了她,汗毛倒竖。
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沈清栀猛地挣扎起来,很快手腕就红了一圈。
“放开我家小姐!”
翠竹拿着药包出门,就见一个高大的白发男子扯着沈清栀不放,顿时变了脸色冲上去。
白发男子顿了一瞬,猛地松开了手。
翠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驱着马车落荒而逃。
只剩男子站在原地,怔怔望着远去的马车发愣。
远离城镇。
翠竹回头望着脸色苍白的沈清栀,忍着心酸递给她帕子。
“小姐,您还好吗……”
沈清栀的冷汗一滴滴从额上滚落,喘息了许久,才慢慢地浮现出虚弱的笑。
“没事了。”
翠竹心有余悸道:“刚才抓小姐的人是白发恶煞!”
“他怎会盯上小姐呢?”
沈清栀抿唇思索一瞬,也想不出任何关联。
他们从未见过,怎会突然惹上了这尊煞神?
县衙内部。
霜华半夜惊醒,面无表情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发愣。
不自觉地,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白日时细腻的触感再次浮现。
心头某个角落抽痛难耐,睡也睡不稳固。
烦躁,传遍他的全身。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干脆拿起武器在院中比剑。
深夜的庭院,刀光剑影中。
男人带着杀意斩断了练习的木桩,天变得蒙蒙亮,才把手上的剑一甩,回房沐浴。
霜华坐在冷水中喘气,精壮的肌肉薄薄覆盖在身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梦到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清,时常惊醒。
他神色阴霾起身,望着肩头滑落的白发。
似乎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一想到白日那位女子,他的胸口就犯疼。
也许,那个女人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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