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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记、记得。”
第一眼就认出了盛尉的凌美兰说话都惊慌的犯起结巴。
因为凌桑的关系,凌美兰对盛尉印象很深刻,尤其当年他们的分开她也有参与,而这些年也看得出这个男人一直存在凌桑的心里,且他时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想不记得都难,只是时隔五年,眼前的人浑身的气场都变了,浑身染着掩饰不住的阴刻冷戾感。
“还记得就好。”盛尉在努力收敛无形的杀伐气,弯了弯唇笑着问:“我方便进去坐坐吗?有些话想找阿姨聊聊。”
明明是笑着询问的态度,凌美兰却硬是一点拒绝的念头都不敢有,紧张着急声说:
“可以可以,盛总里面请。”
盛尉抬腿进门,示意身后的保镖把礼品送上,语气努力表现的亲和:
“给阿姨带了点见面礼。”
甚至直接就问:“您看放哪合适?”
凌美兰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且本能反应下是想要拒绝收礼的,只是眼神一对上盛尉的视线,又看着他身后的人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瞬间就心性错乱,只赶忙说:“就随手放旁边桌子上就行了。”
完全就是一副怕他们提着东西辛苦的模样。
只是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奈何盛尉没给她后悔的机会,已经让人把所有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凌美兰慌里慌张的说:“你们随便坐,我、我去给你们倒点茶。”
盛尉没有拒绝,趁凌美兰转身去倒茶的空档扫了眼客厅里的摆设,最后目光落在置物架上摆放着的两个奖杯上。
“这奖杯都是您儿子袁泽的吧?”盛尉看着正弯腰给他们倒茶的凌美兰说:“真优秀。”
“啊?”凌美兰小声的惊怔了一瞬,然后连连说:“对对,是我家小泽的奖杯。”
盛尉看着很是紧张不安都不敢看他的凌美兰,故意说:“听桑桑说您儿子出国的名额被人顶替了,刚好我认识负责此事的人,您儿子的名字已经存在名单上,且所有留学费用全免。”
凌美兰听完直接愣住了,惊怔的几番欲言又止着瞪大一双眼睛,好一会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这几日儿子失意落寞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儿子为了这次机会准备了多久,付出了多大努力,她承认是盼望着有奇迹发生,让儿子如愿以偿。
可如果这份奇迹是来源于眼前的男人,却不敢接受,她怕凌桑因为被盛尉为难。
只是刚才盛尉说的是‘听桑桑说……’
惊怔中的凌美兰壮着胆试探性的怯声问:“桑、桑桑她去找过盛总?”
“对,前几日她来港城跟我在一起。”盛尉谎话信手拈来,淡定沉稳:“今早给我打电话说了您儿子的事。”
盛尉说完见凌美兰眼神早已乱作一团,好似大脑已经紧张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而他倒也没耐心等她做出反应,直接继续巧妙说道:
“阿姨您不必紧张,当年我和桑桑分手的原因,她已经告诉我了。”
他盯着凌美兰的眼神变化,开始套话:“原来当年是有人找到你们欺骗她我与人有婚约,让她以为我是个骗子,所以才……”
盛尉故意就此打断,透过凌美兰听完他说话的眼神变化让他确定当年是真的有人找过凌桑他们,凌桑说是温家的人,那个时候温家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那盛家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了。
凌美兰紧张的心境被盛尉的话平复了些,满脑子都是当年的画面,她情不自禁的微叹口气,好似喃喃自语:“桑桑她去港城竟是去找你了,终究是放不下啊。”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离开盛尉后,凌桑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年冬季格外寒冷,身子单薄还使得高烧了两日。
好了之后,凌桑再也没提过盛尉,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直到她父亲去世,熬了几个大夜把父亲后事处理好后一个人卷缩在床上哭着睡着了,睡梦中呓语着:
“阿尉,我没有爸爸了,心好疼,好想你……”
那时凌美兰才知道,这么多年,凌桑从未放下过盛尉。
盛尉见凌美兰眼底的紧张被心疼和哀婉覆盖,惯会观察人心和拿捏人心的他故意趁机添把火:“她来找我,我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这么不容易,父母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而替父维权的道路很艰难,她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独自承受了太多。”
凌美兰听得眼眶悠得泛红,声音有些微微哽咽:“这孩子确实受了太多苦,尤其替她爸爸维权,真的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她啊,外柔内刚,委屈也从不对我说。”
盛尉见凌美兰依然陷入了情绪里,又趁机故意道:“那是她活该,活该受这些苦。”
他故意带着怨恨和冷漠继续道:“谁让她当年一声不响的离开我,只听别人一句话就那么决绝的消失。真是傻的可悲。”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桑桑!”凌美兰护短的硬着头皮驳斥道:“当年若不是你隐瞒身份跟她谈恋爱,让她们一家人从别人嘴里得知你竟然是豪门盛家的太子爷,还跟门当户对的温家有婚约,那个时候你说她该怎么办?
而且当年找到我大哥大嫂的人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说他们是想用女儿来攀高枝,当年凌桑的妈妈重病,需要很多医药费,那些人就说我大哥是想卖女儿给老婆赚医药费。
说桑桑是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婚约的女人。
我大哥一辈子都是个有风骨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份屈辱,更不能让女儿被别人这样羞辱,也不能让自己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女儿跟一个不诚心的男人过一辈子。
所以桑桑爸爸带她搬了家,要离你远远的。
你说她活该,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难过多无力。
而这些年更是过得煎熬……”
凌美兰情绪激动中一不小心把当年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最后声音都彻底哽咽了,直到盛尉离开才恍惚回神的意识话说多了。
整个人僵硬的坐在沙发上,耳边还徘徊着盛尉临走前的一句:“以后我会好好护着她。”
此时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是儿子袁泽的来电,电话里是儿子激动到喜极而泣的声音:“妈,去英国的名单上有我了,教授刚给我打的电话,而且所有费用全免。”
通话结束,好一会后,凌美兰才彷如灵魂重新归体般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双眼发直的愣了好几秒才忐忑不安的拿起手机给凌桑打电话。
————
刚从警局备案出来的凌桑遇到了裴知余,两家曾经是邻居,后来凌桑搬家了彼此也一直有联系,后来在南城又相遇至今。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裴知余跟凌桑并排走着说:“你知道我会很担心你的。”
凌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目视前方走着,就是因为知道他会担心才想跟他保持一份距离。
“我这不没事么,不用担心。”凌桑矜持有度的笑笑说:“其实也没必要来备案的,就是关了店门,刚好路过这里。”
裴知余低头看着有些疏离的凌桑,眼底黯淡的微微叹气:“可是……我就是希望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凌桑脚步微顿了一瞬,然后继续向前走着,只仰头看了眼裴知余落落大方的笑笑说:
“你现在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本就很忙了,我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呀,本来我爸爸的事就帮了我很多忙,再麻烦你,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
裴知余闻言,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凌桑擦肩走过的背影,迟缓了两秒,猝不防的开口:
“如果觉得无以为报,可以以身相许。”
凌桑愕然的脚步停下,怔在原地却没有立马回头看裴知余,片刻后,才回过头清冷疏离的笑看着他说:“我的事你都知道,所以知余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裴知余快步走上前就要表心意:“我……”
不料凌桑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姑妈找我。”
凌桑说着已经接通了来电,就听到电话里姑妈着急不安的声音。
“桑桑啊,刚才盛尉突然来了,说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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