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辽族服饰的少年飞身上刑台。
弯刀一闪,便解除了上官烟身上的铁链。
她眼露诧异:“南宫聿?来的怎么会是你?”
南宫聿乃是辽北大将,无召不可轻离大营。
“公主有难,南宫聿万死不辞!”
南宫聿眼中情愫闪动,恭敬对她跪地行礼。
跟在他身后而来的,还有靖国的鸿胪寺卿,足以证明两人的身份!
台下,贺宴忱诧异至极。
上官烟竟是大辽公主!
难怪他查不到她在辽北的身份……
一阵风刮起,不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便骤然一冷。
南宫聿手持弯刀,再动一下便能割下贺宴忱的项上人头。
“贺宴忱!你当初分明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公主,如今你竟这般冷眼旁观?!”
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贺宴忱心下凛然。
难道……自己真的和上官烟在一起过?
南宫聿红着眼将刀往前送了几分:“回答我!”
贺宴忱回过神,却是毫无畏惧,只负手不言。
就在南宫聿即将挥刀的一瞬。
“南宫聿!放下刀!”上官烟倏地出声。
她看向贺宴忱的目光哀伤无力:“他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上官烟撑着身子踏至贺宴忱面前,挤出一抹笑来:“贺宴忱,如今你信我是清白的了吗?”
贺宴忱抿紧了唇:“上官公主既身份高贵,何必屈尊隐瞒身份,引来如此闹剧!”
一句话的,如刀般刺入上官烟心口。
痛得她竟半个字都说不出。
僵持间,一旁的鸿胪寺卿上前来:“上官公主受惊了!陛下命臣来接您去行宫休养!”
上官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人离开。
贺宴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曾回神。
三日后,皇家宫宴上。
“恭迎辽北公主入殿——”
随着宦官的一声高呼。
辽北使团踏入殿中,声势浩大。
“辽北公主上官烟,率辽北使团,见过大靖皇帝。”
为首的上官烟一身辽北王室装扮,虽是女子,却气势逼人。
满殿烛光在这一刻似乎都落在她身上,光芒曜人。
坐在臣属席位的贺宴忱抬眼看去,眸色复杂。
上官烟与大靖皇帝相谈甚欢,宴席结束时。
大靖皇帝道:“上官公主,我们靖辽两朝交好数年,这次你带了辽北之礼,我们靖朝必要还礼,你有何想要的,尽管开口!”
满殿公卿瞩目中。
上官烟目光定定落在贺宴忱身上,伸手一指。
“本公主不要别的,只要他同我回辽北!”
……
七日后。
贺宴忱得到皇帝圣旨,以使臣身份随大辽公主前往辽北。
圣旨上只有去时,却无归期。
临别之际,苏茹儿送到城门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贺宴忱心疼不已,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茹儿,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到时我定会将欠你的那场婚事,补办得盛大周全。”
上官烟望着他们依依惜别的模样,心下骤缩,刺痛不已。
现下,她仿佛成了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恶人。
见状。
一旁的南宫聿眉头蹙起,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公主,我去杀了他!”
上官烟伸手阻止:“他人都要跟我回辽北了,你杀了他我岂不是白寻他一遭?”
“他这般忘恩负义,公主倒不如没寻着他!”南宫聿俊朗眉眼从未如此冷冽。
上官烟沉默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边的贺宴忱与苏茹儿道了别,冷着脸走了过来。
他问:“上官公主,当初你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上官烟细细看他眉眼,声音沙哑:“我同你说的每句话,永远都作数。”
贺宴忱遂拱手行礼:“公主曾与我说三月为期,若到了辽北,在下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届时就请公主高抬贵手,放我回来与茹儿夫妻团聚!”
他说的话看似公平,却透着绝不可能久留辽北的笃定。
风吹得上官烟的眼睛发涩。
良久,她看着贺宴忱,答应了下来:“好。”
带他回辽北,本就是她做的最后一次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