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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此启程回辽。
直至两国交界地。
上官烟驾马与贺宴忱并肩同行,指着前方戈壁上如蓝宝石般的大湖道。
“到了月牙湖,便是我大辽国界。”
贺宴忱眸色沉沉,并不搭言。
他反应平平,上官烟却不气馁,又轻声道:“你不记得了,月牙湖是你我初遇的地方!”
那时贺宴忱遭遇沙尘暴,从荒漠逃至月牙湖。
从荒漠逃生回来的中原人一见到湖水,往往得意忘形,长期的缺水让人恨不得扎入水中,从而溺水身亡。
若不是上官烟救下了他,月牙湖中大抵又要多贺宴忱这一具白骨。
“当时你浑身是伤又呛了水,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上官烟正回忆当初,贺宴忱听着,却忍不住嗤声:“公主,您要编故事也该编个合理的。”
他眸色冷冷:“贺某水性尚佳,即便真溺水也能自救。”
“可……”
上官烟下意识想解释。
但看进贺宴忱盛满厌恶的眼里,话却卡住了。
贺宴忱又淡淡道:“况且被辽人救,在下倒不如死了更痛快。”
话落,贺宴忱驾马先一步往前。
上官烟面上却血色尽失,伫立原地许久。
他竟厌恶她至此!哪怕死都不愿和她有关系?
天色渐暗,众人扎营月牙湖边。
贺宴忱坐在湖边篝火边,不知在想什么。
上官烟走过去,贺宴忱见了她便起了身,作势要离开。
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叫他避之不及。
上官烟心下凛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贺宴忱脚步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本公主让你站住,听不见吗!”上官烟拔高了音调。
以公主身份压他,贺宴忱才算是停下了脚步,他拧着眉回头行礼:“上官公主有何吩咐?”
他态度恭敬又冷漠。
上官烟嗓子眼酸涩不已,只好说:“陪我走走。”
“夜深露重,公主该早点休……”
“本公主命令你陪我走走!”
她颤着嗓音打断了贺宴忱的话,率先朝前走去。
身后的男人停顿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来。
上官烟心中唏嘘:可笑!她如今居然要用强权才能和心爱之人共走一段路。
说是陪她走走,贺宴忱便当真只是陪她走走,吝啬得连半个字都不同她讲。
上官烟心里刺痛无比。
终究先停下脚步:“……你走吧。”
听见这话,贺宴忱踏步就走,毫无留恋。
忽地,脚下细沙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上官烟直觉不对,转身就见一条几乎与沙漠混为一体的蝮蛇,吐着信子从背后朝贺宴忱攻击而去!
“小心!”
上官烟大惊失色,贺宴忱却充耳不闻,脚步不停。
千钧一发,上官烟朝前一扑,那蛇一口咬在上官烟的手臂后,当即窜走!
直到这时,贺宴忱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何事。
“上官烟?”
他不可置信的迅速抱起她回了营帐。
所幸,蛇毒未伤及性命,医官很快处理好。
下一刻,南宫聿的弯刀便愤然抵在了贺宴忱的脖颈上:“你该死!公主只要跟你在一块就绝没有好事!”
贺宴忱阴沉着脸不动分毫。
“住手!”
上官烟白着脸呵斥。
南宫聿却没收刀,红着眼看向上官烟:“公主!这中原人都将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上官烟冷下脸,声音已经带了警告:“南宫聿!”
南宫聿攥紧刀,最终还是收回了刀。
朝上官烟低下头,语气从未有ᶻᴴᴼᵁ过的低哑:“他不值得您这样做。”
说完率粥,他像一只被主人呵斥的狼犬般,低着头退出了帐篷。
营帐内只剩下两人。
气氛有种怪异的安静。
上官烟看了贺宴忱许久,才蓦然叹了口气。
“你也出去吧。”
贺宴忱抬眸,眼中神色莫名。
转身走了两步,他又倏地停下,低声道:“今日之事,多谢公主。”
上官烟一愣。
她望着贺宴忱,苦涩一笑:“你不是说,被我救倒不如死了痛快吗?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出去吧。”
见上官烟不再看他,贺宴忱脸色僵住,莫名的,心口竟在这一刻抽痛了一下。
他脚步迟迟未动。
就在这时,营帐外陡然传来一阵响动。
“谁在那儿?!”
上官烟当即反应过来,拿起弯刀就朝那处疾射而去!
随即,只听一道惊慌的柔弱女声响起:“公主饶命!”
一个女子瑟瑟缩缩的红着眼从被弯刀割破的帐篷边爬了进来。
竟是苏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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