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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砚本想将裴月和沈知言一并带回府去,但裴月正睡着,又恐动了她伤处,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没有门挡着,凌砚担心沈知言害怕或者裴月出事,便留了下来。
次日一早,沈知言担心裴月,原本不愿去学堂。
而凌砚劝道:“你娘若是醒了,见你不去学堂会不高兴的。”
一句话,让沈知言立刻乖乖地走了,临走前凌砚还给他买了几个饼。
等沈知言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裴月才悠悠转醒。
她才坐起身,后腰的疼痛就跟棒槌砸来一般,她摸了摸,一块膏药贴在痛处。
裴月眼底眼底闪过一丝迷惘,而看外头已经日晒三竿,有些急了。
她怎么睡到这时候了,沈知言还要去学堂呢!
昨天也不知道他吃了晚饭没有。
裴月边想边掀开被褥,撑着身子下了床榻。
“珠曦。”
一声轻唤让,让裴月动作一滞,连思绪都给打断了。
她抬起头,看见凌砚端着碗药走了过来,她眼中满是诧异,下意识地叫了声:“阿鹜?”
闻言,凌砚神情一愣,继而笑意不由地爬上了脸。
裴月没有唤他大人,而是像从前那样叫他“阿鹜”。
他端着药,将她扶回床榻上:“快坐下,你现在不能久站。”
裴月也来不及去疑惑凌砚怎么在这儿,她连声问:“知言呢?他去哪儿了?他吃饭了吗?”
“别着急,他去学堂了,也吃过饭了。”凌砚安慰道,将已经凉了些许的药递给她。
裴月听后,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苦涩的药味钻入鼻子,她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凌砚:“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他脸色还是很差,这会儿眼睛里的血丝更多了,连下眼睑都青了些。
裴月迟疑了一下,怔怔又问:“你……在这儿一夜了?”
凌砚抿抿唇:“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
他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裴月看了眼角落里的破桌椅,苦笑:“我不说,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梁易几乎天天来这儿买东西,怎么会瞒得过凌砚。
默然了一阵,凌砚见她喝完药了,才道:“这里不安全了,去我府上住着吧。”
裴月眼神一滞,拿着碗的手渐渐收紧。
这儿的确不安全了,那帮人让她三天内离开扬州,明摆着她不走还会找她麻烦。
可是去凌砚府上,她还是有些不情愿。
和他同在宅院,她总觉得还是过着从前那样漫无尽头的等待生活。
只是不能连累了沈知言……
“再说吧。”裴月推辞着,想借着这两日好好想想。
凌砚再想劝,却也知道她的性子,便也没有再说。
让梁易守在铺子里后,他上了马车,直赴唐府。
唐家地处扬州城东边,而当凌砚到了唐府外后,也不免为唐家宅院的奢华所震惊。
就府门而言,堪比一品国公的府邸。
随行的小厮去和唐府守门小厮说了两句,唐府小厮忙走了过来,弓腰道:“大人里边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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