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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符芸就接到了精神病院的电话——符闻周自杀了。
  明明已经使用了大量的精神类治疗药物,会对患者产生行为障碍和心理障碍。
  通俗来说就是精神不振,行动力下降,但是不知道符闻周哪来的力气咬舌,好在发现及时,只是失血过多,没有造成窒息死亡。
  听当时发现异常的护士说,当时符闻周嘴里面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满脸满身都是鲜红,看着触目惊心。
  符芸听后满心复杂,但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着陪在病床旁。
  床上的少年刚从抢救室里面被推出来,还在昏睡状态,脸色惨白,眉头紧锁,看样子是睡不安稳。
  没过多久符闻周就醒了,麻醉药物的作用还没过,他全身动弹不得,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试图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守在一旁的符芸见他醒过来赶忙呼叫了医生,一大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确认了各项指标稳定了以后,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离开了,房间里面就又剩下姐弟两人。
  “唔…”
  符闻周想开口说话,但奈何舌头上的伤口缝合了针线,还垫着纱布,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符芸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来他的心思,只能耐心地哄到:“少说话,小心伤口裂开…你是不是口渴了?”
  符芸也很纳闷,本来是关心的话,但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就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
  也不管对方想些什么,她拿着棉签蘸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帮他润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作放得很轻,好像对方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符闻周就安静地躺着任她摆布,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跟随着她的动作。
  符芸在此刻居然有了一种当姐姐的自觉,虽然说本来就应该是如此,但是从小到大两人的接触少之又少。
  要说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都不为过,更别提这样“温情”的时刻了。
  符闻周现在的状况不稳定,说不定哪天想不开人就没了,符芸也不敢离开半步。
  她摸着良心自问,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姐姐的道德束缚,还是担心没法向父母交差,她对符闻周比以前上心了许多。
  期间,符芸接到了父母的海外电话,意料之中,精神病院联系她这个姐姐之前怎么会不通知患者的父母呢?
  电话里面杂音很多,符剑锋的声音很急:“芸芸,你弟弟的情况还好吗?我听说你在他旁边陪着?”
  “嗯,情况比较稳定。”
  “……”
  紧接着是对面的一阵沉默,而后是符剑锋略带抱歉的口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芸芸,你也知道我和你母亲都很忙,我们暂时没有办法从国外赶回来,闻周的医疗费我已经付过了,还请了几个不错的护工……你们照顾好自己。”
  “…你们也是……”
  紧接着电话里面一阵嘈杂声,随即恢复了安静,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声音里面还带着点哭腔:“芸芸,你们要是有什么缺的就和爸爸妈妈联系。你是做姐姐的,闻周的情况你多注意些…呜…呜呜…你说他原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呢?闻周他……”
  符芸安慰了杨婕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杨婕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符芸明白——一个优秀的企业继承人是有多么重要。
  符闻周本身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但是现在的他让远在国外的夫妻二人丧失了希望。
  当然,父母自然会担心自己子女的康健,但是对于符剑锋和杨婕两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权利和地位实则更为重要,金钱支出相比于情感付出更为容易。
  符芸的性格不是天生淡漠,只是她过早的看清了这一点,不至于像符闻周一样摔的如此狼狈。
  符芸的心情难免低落,她坐在床边发呆,沉默不语,房间里面只剩下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符闻周就偏过头静静地看着符芸,他不算清醒,但是他不傻,电话没有避着他,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面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缘由。
  只是情绪的宣泄从来都是因为内心抱有期待,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符闻周艰难地移动着手指,手指好像不受控地一般只是颤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动作,他眸光一暗,用尽力气发力,带动了整个手臂,右手从床沿滑落。
  符芸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她回过神来去牵住符闻周滑落的手,想把它放进被子里盖好,符闻周见状尽力的勾起右手手指握住符芸的手。
  符芸闪过一丝疑惑扭过头看他,符闻周正盯着她不说话,但是没松开手。
  符芸叹了声气换了一个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在被窝里回握住符闻周的手,然后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唐突的决定:“你想和我回去吗?”
  确实很荒唐,符芸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符闻周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但是符芸感觉到被子下的手被对方又握紧了一些,她想往回抽,却被握得更紧了。
  符闻周没说话,但符芸知道了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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