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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陆南时话没说完前,苏悦就猜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但是那一瞬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她躲开,于是一下子就被陆南时亲了个实在。
她确实忐忑地猜想过,陆南时到底是怎么喂她吃药的,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因为她和陆南时的身体接触虽早就熟稔,但至今陆南时没碰过她的嘴唇。
原本那里就与发泄无关,他不会碰也是自然,苏悦其实自己也在内心里松了一口气,忍受他的纠缠已经到她极限,如果连最后的防守也被突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这一刻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来了,苏悦迅速地激烈挣扎起来,可耐不住男人手劲大,她只疼得呜咽了一声,就给陆南时放了行。
他的舌尖压着她的舌苔,因为用力呼吸粗重又炽热,苏悦一下子就憋出了泪,她原本还抱希望,陆南时不喜欢她,总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用这种方式给她喂药,可现在她的幻想变成了现实,她不觉得感谢,只尝到了深深的羞辱。
她一直都知道陆南时是不喜欢她的,故意纠缠她,大多还是抱着玩弄报复的心理,让她生孩子,一举两得,她还没有拒绝的理由。
累积至今的怒气让她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蛮力,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陆南时也像是没有想到会被她推开,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后,便是十足的愤怒。
可苏悦比他还愤怒,她狠狠擦了一把嘴,嘴唇火辣辣的疼,她满是愤怒地说:“我不需要你关心,疼死我最好,难道不是正合你意?”
这事本来就是他多管闲事,她心里原本还对他有些感激,但在刚才那一举动后,苏悦就明白了,什么好心喂她吃药,分明就是见她昏睡不醒故意玩弄。
苏悦这么一说,陆南时也觉得昨天的他是哪儿坏掉了,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给她喂药了呢,她睡得死死的,怎么知道给她喂药有多困难,用舌头推进去后,还要喂她水,顺着她的喉咙按摩,诱使她吞咽。
虽然怀中只能由他摆布的女人让他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愉悦心理,但如果要是知道会引来她这样愤怒的控诉,还真是疼死她最好!
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倒打一耙,陆南时简直快气死。
兀自气了一瞬后,陆南时很快调整了过来,“苏悦,你这是什么语气?”
陆南时突然转变的语气让苏悦愣了一下,她突然后怕起来,忍不住往后缩了缩,“陆南时,你想干什么?”
在她脸上看到熟悉的怯懦表情后,陆南时才觉得心头憋闷的感觉舒缓了点,他说:“苏悦,我看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怎么,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他目光淡淡逡巡着她的脸,明亮的灯光下,她眼眸更湿更润,嘴唇红得鲜艳,因为气愤,胸脯一鼓一鼓的,看得他喉头发紧。
苏悦几乎是一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瞬间卸下所有硬刺:“陆南时,我求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这个时候陆南时才满意地笑了一下,“知道就好。”
说完就从床上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
等陆南时走了,苏悦才塌下肩膀,抱住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心酸难受席卷了她,她安慰自己不过是把事实再确认了一遍,她用不着这么难受。
第二天早上苏悦起得晚,没看见陆南时的人,但阿姨还是过来提醒她说今天早上陆南时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问苏悦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苏悦满是疲惫,事实上她后来也没睡着,一个原因是头上的药膏味道确实熏得难受,另一个原因便是她也深刻反省了,她最近是不是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面对阿姨的疑问,苏悦只说没什么,可下一秒阿姨就脸色尴尬地说今天早上陆南时还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让她把苏悦在主卧里的东西全部搬到隔壁的客房里去。
苏悦有些意外,不过也能理解,这两年她几乎独占这个房子里的主卧,倒是让房子的主人住在次卧,陆南时应该早就不满了的。
“没事,”苏悦说:“你搬吧。”
她和阿姨用了一个上午把主卧搬空,阿姨看着空空的主卧叹息,小声说夫妻怎么能分开睡呢,分开睡肯定是感情不好啊。
苏悦在心里笑了笑,她和陆南时从没有过什么感情,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苏悦知道那天她是真的惹怒了陆南时,后来几天也谨小慎微的,好在这几天因为脑部CT的事,她用不着和陆南时同房,这几日也乖乖按照方女士教的给陆南时准备饮食,起码在吃上先安慰男人。
陆南时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后来的平安无事让苏悦知道这件事是过去了的。
陆南时和苏悦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中去,因为CT检查,她这一个月不能怀孕,便不用和陆南时同房,没有了责任的她不用去在意陆南时的去留,而确实这段时间陆南时开始回来得晚了。
阿姨很担心,也很惋惜,说整天做了一桌子的菜没人吃,苏悦倒没什么感觉,她把陆南时给她的卡交给了阿姨用,告诉她哪天要是刷不了了就直接找陆南时。
最后她还是一直用着邵东青给的药膏,等伤口长好了后留下浅浅一道疤,不仔细看看不大出来。
不过因为这药膏的事情陆南时知道了她和邵东青还有联系,为了自证清白,苏悦当着陆南时的面删了邵东青的联系方式。
她会这么决绝并不只有让陆南时放心的原因,还有就是邵东青在那之后也没联系过她,她觉得这样留着人家的联系方式也不好,又能少一个隐患,她便删了。
她做到这步,陆南时无话可说,虽然苏悦还是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毕竟挑不到错处,陆南时便没有再因为这件事说什么。
后来陆南时便开始晚归了,本来就是平常的事,只是因为苏悦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待着便觉得频繁起来,直到有一天阿姨满是担心地告诉她她在陆南时的衣服上闻到了香水味。
陆南时竟然真的有女人了,苏悦感到稀奇,估计这也与这段时间晚归有关系,她和陆南时肯定要离婚,各自找下一任也不稀奇,只是陆南时有权利担心她生出野种,她却找不到约束他的理由。
她也不一定要管陆南时交什么女人,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有一天直接见到陆南时的对象,还是在方女士的介绍下。
那是一个下午,方女士突然打了个电话给苏悦,说叫她去一趟老宅,下午她办了个小型的下午茶,要她过去参加。
苏悦立马就感觉到不对了,以方女士对她的感觉,绝不可能想到邀请她,但只要想到了,她便没有拒绝的权利,到了下午准时陆家那边的司机就过来接了。
她到了后发现确实是个小型的茶会,女性居多,应该都是方女士平时结交的朋友,不过苏悦没仔细看,因为她到了没多久,就被方女士叫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曼曼过来吧,她到了。”
进去后关上门,方女士没先安顿她,倒是对着里面的方向叫道。
苏悦正奇怪是谁,就见从书架后走过来一个曼妙美人。
她比她高一点,身材很好,脸蛋也是绝佳,一现出身来,那身上的气质就让苏悦感到了不同。
她向苏悦走来,脸上带着点欣喜的表情,一上来就朝她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林曼。”
苏悦这个时候还沉浸在怎么突然跟我自我介绍的惊讶中,不过还是伸出了手,道了声:“你好。”
她直觉林曼看着她的目光很奇怪,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浑身不适,她转头看方女士,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可方女士根本没看她的目光,倒是满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曼的身上。
“你还是太瘦了,”林曼抓着她的手突然道,苏悦扯了扯嘴角,刚想说您看起来可比我还瘦啊,再说了对刚见面的人说太瘦了什么的,也太无礼了一点吧?
可她还没说出口,林曼就接着道:“这样的话生孩子会很辛苦的。”
她脸色一变,终于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方女士叫她来的目的。
“曼曼想见见你,我就叫你来了,”方女士一边说一边看着林曼,又问道:“怎么样?”
“长得还算可以啊,以后跟南时的孩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是她生的孩子,我觉得我可以抚养。”林曼笑着说。
苏悦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林曼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转头朝她说:“啊,我刚才好像忘记说了,我现在是南时的女朋友,我们正在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中,不过我是舞蹈家,我很珍惜自己的事业,所以不想因为生孩子破坏身材,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很喜欢小孩子,就算不是我生的,我也愿意抚养的。”
原来这位就是让陆南时的衣服上沾上香水味的女人,苏悦在心里嘲道。
见了一面后林曼的目的就达到了,似乎让她过来只为看一眼她长什么样子,后来她也想到了,方女士手中没有她的照片,让人过来看一眼是最快的。
然后方女士就送苏悦离开,她一边走一边跟苏悦说:“你也看到了,林曼比你优秀,她自己就是知名的舞蹈家,林家也不像你家动不动就处在破产的边缘,她家财力雄厚背景也跟陆家相配,她自己也是很有目标的,你看她为了跳一辈子的舞,连孩子都不愿意生,这么多年她家人怎么逼都没用,这么坚定自我的女生很难找了,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南时,等孩子生了,她也能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和熏陶,父母对孩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有她教你的孩子,你也可以放心了……”
苏悦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的,心里不无嘲笑地想着,原来这是给她还没生出来的孩子找后妈的。她留下孩子离婚,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在听着方女士说着的时候她没忍住想到一个连孩子都不愿意生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喜欢孩子。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等三个月后再要孩子吧,我看你头上的伤倒是好了,但还是稳妥点好,三个月吧,听医生的建议……”
方女士继续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没注意听,也没注意到她的突然停顿,等方女士带着点惊讶的声音说出“南时你怎么来了”的时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
“曼曼打电话让我过来接她,”陆南时解释说,看了一眼苏悦,眉头轻轻一皱:“你怎么在这?”
“是我让她来的,”方女士很快解释道,“曼曼说想见她。”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意外的是,陆南时竟是有些责备的语气,“这跟我们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行?”方女士满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忘了你们交往的前提是你会有孩子?”
竟然是因为陆南时一定会有孩子,林曼才答应跟陆南时交往的,这林曼原来就这么上赶着给别人的孩子当后妈?
陆南时叹了一口气,竟是拉起了苏悦的手,苏悦惊了一下,下意识想挣脱,但陆南时的手劲大,她根本没挣得开。
这下方女士也惊讶了,看着陆南时惊讶道:“南时你这是干什么?”
“妈你帮我跟曼曼说一声我有事不能接她,”然后便扯了一下苏悦的手,“跟我走。”
“南时?”方女士还没反应过来,陆南时就拉着苏悦走远了,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方女士着急地叫了出来:“南时!”
……
走出去很远后,苏悦还听得见方女士身后焦急败坏的叫声,她轻笑了一声,“你妈叫你呢,你都不理啊?”
一直把苏悦扯到了停车库,陆南时才一把把苏悦甩到门上,两手锁住,盯着她的眼,质问她:“为什么要来?”
苏悦觉得莫名,她为什么来,还不是方女士叫她来了。
“你妈叫我来的。”
“为什么没跟我说?”
看到陆南时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苏悦才明白过来他这是生气什么。
结合刚才听到的一言半语,苏悦明白过来了,原来陆南时还不想他的女朋友知道她这个“代孕工具”。
是的,直到被林曼抓着手说以后你的孩子我养了后,她才明白过来,她不过是个“代孕工具”!
她挑了挑眉,“你怕什么,你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有人会生孩子给她养?”
“对,我们是说好了我会有孩子给他,但现在还太早,”陆南时突然一顿,苏悦没明白过来早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肚子,苏悦才反应过来,差点就笑了出来。
对啊还太早,她现在还没怀上,到底什么时候怀上也是个未知数,她要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变卦也是来得及的,只不过这要赔上她们一家的安宁。
陆南时或许就是怕她产生这样的想法,才急匆匆地将她带了出来。
“放心,”她咧嘴,“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你离开陆家,我会给你生孩子的,等孩子生下后我就离开这里,反正那是你的孩子,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跟我无关。”
这是她第一次真的考虑孩子的问题,一直以来她都避免着,可今天现实地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注定要留下孩子离开,那只有硬起自己的心肠,当这个孩子不存在过。
虽然在听到林曼说以后你的孩子我养了时,她心头猛地刺疼了一下,差一点就反驳回去凭什么我的孩子要给你养,但这个时候她想明白了,孩子是她的也是陆南时的,她只要当这个孩子是陆南时的就好了。
而令她惊讶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陆南时的表情竟然放松了下来,他轻笑一声:“这样最好。”
她愣了愣,本以为陆南时会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不生气最好,她也怕应付生气的陆南时,便又继续道:“不过妈刚才说为求稳妥,还是三个月后再要孩子的好。”
她故意话说了一半,剩下的想让陆南时自己去想,既然她和他的目的只有生孩子一个,那么就不需要在这三个月里有接触了,虽然只有三个月,但对苏悦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陆南时当然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目光在她脸上久久停留了一会儿,才说:“行。”
苏悦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陆南时就带着警告道:“苏悦,这回你受伤我就当你不知道原谅你,但如果你以为这样能逃脱点什么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耍这样的小聪明。”
苏悦浑身震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陆南时这是担心她故技重施,要是她每隔三个月就来次伤,不管真假,去趟医院搞次CT检查就能再拖三个月,陆南时也会拿她没办法。
但他会这么警告了,便说明他也早就想到了,而一开始她的把柄就在他手里抓着。
她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砸脑袋也是很疼的,而且得不偿失。”
她这么一说,陆南时才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疤,几天不见,倒是已经好全了,他伸出手指撩了下她的头发,果然看见一条新生的淡色疤痕,稍微放下头发就可以遮挡,但是永远地印在她的头上了。
“你干什么,”苏悦还是很不愿意让陆南时看到她的疤的,立马伸手想把头发再放回来。
陆南时冷哼一声收回了手,“看样子邵东青给你的药膏也没多大作用么,这疤留着也好,时刻提醒你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苏悦没忍住又是一火,什么叫自不量力,她那是救人好吗,虽然后来邵东青就这么没了联系让她很失落的。
她本以为他总该问一句伤好了没。
可直到她在陆南时的面前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她和他的对话也只停留在送药上。
为了检查他们到底有没有猫腻,陆南时也是看过聊天记录的,这下倒是愿意信了邵东青对苏悦没想法,于是嘲讽也变本加厉起来,“你该庆幸当时砸的不是脸,不然你就没人要了。”
苏悦当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什么没人要,我的名字现在还写在你的户口本上呢,要是真砸了脸毁了容,我就缠你一辈子!”
说着自己也得意起来,说:“对了,你知道你现在是已婚状态吗?太明目张胆,我可是能告你个重婚罪的!”
她自己就是学法律的,对这块有了解,知道在收集了什么证据后可以告他重婚。
竟然就这么蹬鼻子上脸了?陆南时来了兴趣,问道:“你要怎么告我?”
“先是你夜不归宿,有家不回,再有公共场合带她出场,公众人物就有一个好,你们的一桩桩都是有千万人见证的!”
“哦,”陆南时眉毛一挑,“所以你这是在控诉我不回家?”
苏悦脸色一变,突然发现自己跟他讲这些干什么,就算是要告他重婚,也要偷偷搜集证据,告他个措手不及,她才能拿点赔偿金啊。
但她想,她这么一说,陆南时肯定有了警惕,陆氏又有比她专业牛逼的律师在,随便咨询一下,就能轻轻松松规避这些。
她一下子泄了气,说:“没有,刚才我说了玩的,你别当真,我不介意你跟她交往,你妈也说了是个跟你条件相配的人,舞蹈家耶,确实厉害。”
说到后面她故意变化了语气,可发现陆南时的脸色还是沉得滴水,她又是一缩,她这是在干什么,跟小丑一样,转身去拉车门:“行了,反正这里也没我事了,你送我回家吧。”
又一想,说:“要是你没时间,让陆家的司机送我也是可以的。”
陆南时白了她一眼,打开了车门,语气不好:“上车。”
苏悦倒是很少坐陆南时开的车,平时要么就是有司机开,第一次坐,苏悦就尝出好处来了,开着车的陆南时不会动不动就跟她废话。
她便能心无旁骛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而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苏悦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消息:为什么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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