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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来府上,樊丞相下意识地看向谢莞昔,其意思不言而喻。
自己的大女儿和齐王私下有来往,他是非常清楚的。
齐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今天谢莞昔回门的时候突然造访,真是让人不难想到他的心思。
人家是皇子,总不能让他在外面等着,樊丞相起身亲自去迎接了。
顾迟平看了眼身边的谢莞昔。瞳仁变细了些,透露出些许危险和戾气。
他好奇的是,陆承泽不请自来,谢莞昔是否知晓。
这是在公然挑衅于他么。
陆承泽的出现,也出乎谢莞昔的意料的。
她只能用平静来表示自己的问心无愧,微笑着给顾迟平添了杯酒。
座中,樊婉柔目标明确地对着谢莞昔阴阳怪气地开口:“姐姐,今日齐王殿下也来府上做客,真是好巧呢。”
丞相夫人不无担心地看向谢莞昔。
栖儿喜欢齐王,她这个母亲也是知道的,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可不要再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谢莞昔抬头看向对面位置的樊婉柔,露出一抹从容镇定的笑容。
“来者是客,今日府上这般热闹,实属难得呢。”
樊婉柔以笑容掩盖她此时的不怀好意。
她倒要看看,一会儿谢莞昔见了齐王还怎么能镇定。
门厅外传来脚步声,是樊丞相亲自将齐王给请进来。
“齐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来人,为齐王殿下添座。”
仆人立马添座上菜,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陆承泽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今日陆承泽穿着一袭白衣,翩翩俊朗,手执白色纸扇,扇面上是他本人亲自题的字。
相府的几位年轻小姐,好些都被陆承泽这副俊俏公子的模样迷住。
唯有谢莞昔,看了眼陆承泽,目光带着掩藏的恨意。
陆承泽也朝她这边看来,他没有直接入座,而是径直走到谢莞昔面前。
“恭喜五弟和弟妹新婚燕尔。”
他这句新婚燕尔,在旁人听来格外讽刺,尤其是在顾迟平听来。
谢莞昔主动起身,对着陆承泽福身行礼。
“谢齐王殿下祝福,本王妃和王爷定能百年好合、携手一生。”
陆承泽的脸色微微一变。
谢莞昔这女人,居然还想要跟顾迟平百年好合携手一生?
她难道忘了,她爱的人是他吗?
那个要死要活地要跟他在一起,甚至不惜在大婚前跟他私奔的人,难道不是她谢莞昔?
不对,她现在应该是假装的。
因为不想被顾迟平看出什么来,所以假装对他这样冷漠。
陆承泽自己脑补出,谢莞昔对他用情至深的大戏。
入了座,他的位置好巧不巧的就在谢莞昔正对面。
樊丞相也不知道那小斯是怎么办事儿的,怒视了那小厮一眼。
殊不知,如此安排,正是樊婉柔特意吩咐。
樊婉柔一早就知道陆承泽会过来,这样做,方面二人眉目传情。
自从陆承泽出现,顾迟平的眼中就多了些许阴郁。
“齐王殿下,您腰上佩戴的这香囊好生别致。”
樊婉柔认出那香囊是之前谢莞昔送给齐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点了出来。
偏偏这也是陆承泽刻意为之。
就着樊婉柔的话,他故意显摆似的将香囊拿了起来。
“这丹葵香囊是纯手工制作,本王敢说,整个北燕都找不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
“如此说来,定是女子赠与殿下的了。”樊婉柔搭腔,同时看向谢莞昔。
陆承泽故意不知隐藏地也看向谢莞昔,而后以一种深情款款的语气娓娓道。
“是女子,而且是本王心爱之人。”
谢莞昔盯着陆承泽所佩戴的香囊,想起那确实是她相赠。
不过那都是她重生之前的事儿了。
那时她蠢,不知道陆承泽此人狼子野心。
现在她恨不得把送陆承泽的东西统统要回来烧了。
陆承泽和樊婉柔一唱一和地说得如此明显,顾迟平就算是装傻也有个限度。
谢莞昔和陆承泽私相授受一事,他并非第一天知晓。
所以现在,他心里虽然生气,却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他在意的,是现在谢莞昔对陆承泽的态度如何。
转头见谢莞昔看着陆承泽那边,他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儿。
而陆承泽还嫌不够乱,当众对着顾迟平敬酒。
“五弟,那日你大婚,本王没能喝到你的喜酒,借此机会,将这喜酒给你补上。”
齐王如此刻意地提起大婚之事,令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苏姨娘趁机煽风点火。
“齐王殿下可真是有心呢……”
嘭!
苏姨娘话音未落,突然一道脆裂之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战王手中的酒杯碎裂了。
谢莞昔就坐在顾迟平旁边,清清楚楚地看到是他刚才一发力,直接将酒杯捏碎。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看到顾迟平的手被碎片划伤流出血,立马拿出自己的绢帕来。
“夫君,你的手流血了……”
她赶忙替他简单包扎,却被顾迟平拒绝。
他冷哼了声,眼神冰冷淡漠。
“齐王想跟本王喝喜酒,兄弟一场,今日可得尽兴。
“陆远,速速去备几坛好酒来。”
“是!”
陆远的动作非常快,不过一刻钟工夫,就带着几个护卫搬了几坛酒上来。
陆承泽本来只想借机挖苦顾迟平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认真,让手下拿了如此多的酒。
陆远将其中一坛酒放到陆承泽面前的矮几上,剑出鞘,直接挑开了酒封。
“齐王,请。”
陆承泽现在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这酒,他是不喝不行了。
酒被陆远偷偷下了泻药,所以才几杯酒下肚,陆承泽就感觉到肚子咕噜咕噜响,然后便是一阵翻涌。
他克制强忍,但那股蹿稀之感却越发强烈。
顾迟平装作不知情,还在对面劝酒。
不是要喝酒么,那就让他一次喝个够!
终于,陆承泽忍不住了,肚子痛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再不去茅房解决的话,他就真的受不了了。
噗——
一记闷响从陆承泽的某处发出,而后散出一阵恶臭。
坐在他两边的人纷纷捂住口鼻,有苦难言。
他面色铁青,捂着肚腹起身:“樊丞相,人有三急,本王……”
樊丞相立马会意,命身边的管家,“赶快领齐王殿下去茅厕!”
陆承泽从来没像今天这般丢脸过,连着放了几个响,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前进。
到了茅厕,他那叫一个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地腰带解开,生怕弄到裤子上。
前厅内,暗中使坏的陆远憋着坏笑,心中暗爽。
一抬眼,就看到谢莞昔正盯着自己。
于是他立马正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谢莞昔看了眼顾迟平面前的酒坛子,又看了看对面陆承泽那边的,很快就猜到,一定是他的那些护卫动了手脚,陆承泽才会那般丢人
顾迟平见她往陆承泽的位置上看,目光瞬间浸染了刺骨的寒。
幸亏他非常能够克制,愠怒之意隐而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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