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鹅毛大雪,将院子中的花树压弯了枝头。
四季常青的松木,被沉甸甸的白雪覆盖。
院中矗立的古堡宛如童话般梦幻。
清晨第一缕阳光映照着顾清越清美脱俗的小脸。
她闭着眼睛,睡意正浓……
不多会。
动了动泛痒的柳叶细眉。
景湛发觉她快被自己吵醒,赶紧匆匆收回捣乱的手指。
“阿狸姐姐真好看。”
景湛侧身,单手撑着头。
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女孩清透白嫩的脸颊上描摹。
直到指腹缓慢慢落至女孩粉润的软唇上,他自言自语,低声喃喃:“想亲。”
而后,景湛喉结滑动,伸出濡湿的舌尖,舔舔唇瓣。
有个地方,不知羞耻般,迅速生出灼人的反应。
还没怎么样呢,他只是看着,口中便不自觉溢出声闷哼。
景湛咬咬唇,红着脸,慢慢贴近女孩那张仙欲飘然的面庞。
烫人的气息,不亚于血蛊发作时的感觉,炽灼的顾清越脸颊发疼。
她拧起细眉,微微睁眼。
就那么一瞬间,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她魂不附体似的,猛地推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
顾清越捂着惊悸的心口,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刚刚贴那么近,压着我做什么?”她轻抖着嗓音问。
景湛委屈吧啦地耷拉下脑袋,方才被她突然一推,差点滚下床。
他垂下绯红的桃花眼,快速敛去瞳中的灼欲之色。
“你是坏阿狸。”景湛低头,哼唧着控诉,“昨天你说好给亲的。”
这才一晚上过去,她就不认账了!
顾清越拧眉想了想,忽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索性也睡不着了,干脆挪到床边,准备穿鞋下床。
腰部随即骤然一紧,景湛很快俯贴过来。
他下颚垫着顾清越肩窝,热乎的掌心牢牢握住她细柔腰肢。
“不许下床。”
顾清越知道,要是不答应他,肯定又要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颈部喷灼的热气火烧火燎,烫的顾清越不舒服。
她偏偏头,轻声说:“昨天你没答应我,所以接吻的事,不作数。”
培训的事,他又没答应。
自己干嘛要做无谓的牺牲。
裸露的肩头忽然一疼,顾清越反手去推景湛,“你咬我做什么。”
女孩细腻丝滑的肌肤仿佛上好的凝脂白玉。
景湛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由自主沉溺在其中……
肩上的痛感逐渐变成丝丝痒痒,肌肤下像是有无数把小刷子轻轻扫过。
这种湿热的感觉,让顾清越恶心的想吐。
她使劲扭动身躯,想尽快摆脱少年逐渐不安分的嘴巴。
可她越是动,景湛搂地越紧,甚至将烤炙的薄唇转贴向她颈侧。
“景湛!”顾清越忍不住拔高音调:“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孩带有恼怒的声音传来,景湛唇下顿住片刻。
好心肠般,微微抬头,移开了些。
然则,下一秒,便立刻含住顾清越的耳垂,卷入口中轻轻厮磨。
他的唇紧密贴合在女孩耳边,哑声喘道:“想跟姐姐接吻。”
随后,景湛又用自己发烫的脸颊,轻蹭顾清越烦躁紧皱的小脸。
说话的时候,滚热热的气息喷薄而出,他低声请求:“可以吗?”
问完也不给顾清越留有回答的时间,开始自说自话: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姐姐不想试试接吻的滋味吗?”
“书上说接吻像吃冰激凌一样,润润软软的,清清甜甜的。”
“我好想知道阿狸姐姐是什么味道的冰激凌。”
顾清越掐紧指尖,淡声回了句:“书上都是骗小孩的,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她又说自己小孩!
景湛哼唧唧生闷气。
他有时候特别痛恨自己比顾清越小一岁。
因为每次跟她讨论有关爱情的事。
她不是说不感兴趣,就是说,讨论这个太过幼稚。
“我就是信。”景湛搂着她左右摇晃,像个磨人的小作精,“行不行啊~阿狸姐姐,我想亲。”
“我们在一起马上十年了,十年,谁在一起十年,连嘴都没亲过?”
顾清越被他晃的头晕眼花,一直以来伪装的耐心都快被他磨没了。
她口中连连道:“行行行,亲亲亲。”
“真的!”景湛立马来了精神,一双桃花眼瞬间汪汪亮。
随即,眼中的光很快黯淡下去,“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话落,圈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顾清越终于得以活动。
她顺势转过身,拿起景湛冷白修长的手指捏了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顾清越说这话时,很是缱绻柔情的看着他。
然后,甜言细语地说:“只要你答应我,咱们一起参加培训,你想亲多久都可以。”
这一话题,直接插在了景湛最为致命的罩门上。
他僵硬着身子,抿抿唇。
少年忧郁的桃花眼半低垂着,浓黑如墨的瞳仁掺不进半点光亮。
眉宇间的水滴小痣,昨夜还色泽鲜亮,现今也跟着灰暗了下来。
顾清越轻轻揉捏他的指腹,静静等待答案。
耳畔“咔咔咔”响的月牙时钟,十年如旧地走动。
少年沉静了好大一会没说话。
他忽然蜷缩起膝盖,结实有力的双臂环圈住双膝。
清瘦的下颌搁垫在膝盖顶端,他偏过头,安安静静注视女孩充满柔情蜜意的小脸。
这种没有任何情绪,黑洞洞的目光,顾清越第一次在他眼中见到。
平常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景湛或多或少都带点兴奋的成分在里边。
“阿狸姐姐。”景湛倏然开口,红薄的嘴唇微掀,声音极轻:“你一定要见他吗?”
景湛这么一问,顾清越忽然愣了愣,随口脱出,“谁?”
他说的到底是谁?
昨天就没讲清楚他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她只想见楚云夕。
景湛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清越暗暗揣度。
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发展,萌芽就要被扼杀在摇篮了?
景湛蓦然将脸颊埋进膝间,隐在膝盖中闷闷开口:“你别装了,我都知道。”
他这样说,顾清越更紧张了,翘挺的鼻尖瞬时冒出不少细汗。
“你…你都知道了?”她怀揣疑惑小心翼翼询问。
景湛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仍旧埋着脸没有露出来。
他不敢看顾清越的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像昨天那样失控。
他害怕自己弄疼阿狸,吓到阿狸。
景湛闭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固执的不想说出那个人名字。
“你会离开我吗?”
内心做过反复痛苦挣扎后,景湛只闷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顾清越被他两句话搞的糊里糊涂。
为了套话,她嘴上很快实话实说:“我根本离不开你。”
不是不会离开,是离不开。
顾清越这话回答的很巧妙,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落在景湛耳朵里,这句,我根本离不开你,别有一番情调。
他羞涩赧赧缓缓抬起头。
少年耳尖,瓷白的脸颊两侧,均染浓情绯艳的粉红。
他眨着如蝴蝶翅膀般卷密的睫羽,眉眼含春,轻咬薄唇,鲜润欲滴……
“阿狸姐姐,你…你刚刚是在向我表白吗?”
少年含羞地问完,重新将蛊惑人心的脸蛋埋回于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