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噙霜让身边的女使去请盛紘,盛紘一开始并不想去见她,毕竟徐大娘子有人证,证明林噙霜是想害王若弗与她肚子中的孩子,他的嫡长tຊ子,但林噙霜毕竟也怀着他的孩子,他也想去问一问她,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还是身边的人蒙蔽了她。
一进院门,便看到林噙霜大着肚子在门口,一幅等情郎的样子,盛紘看了心口一紧,快步走上前去,扶着林噙霜进屋,直到她坐下,才略带责备的说道,“你还怀着孩子呢。”
林噙霜捏着手帕,略带哭腔的说道,“紘郎,你莫不是信了外面的谣言,相信是我害了大娘子,我把大娘子当作亲姐姐一般,我怎会害她呢?若是紘郎真的信了外面的传言,霜儿,霜儿死了算了,免得被紘郎冤枉。”说罢,林噙霜便站起身来。
盛紘连忙拉住林噙霜,把她抱在怀里哄道,“我怎会不相信你呢,你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呢,我知道霜儿你是个善良柔弱的人,定是下人害怕事儿,栽赃嫁祸给霜儿。”
林噙霜在盛紘的怀里,轻声说道,“紘郎,再过两月我也快生了,也算有一个依靠,只是,霜儿想着,陈妹妹伺候紘郎也大半年了,怎么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呢?我听说,是大娘子不许陈妹妹生下孩子呢。”
盛紘厉声说道,“不许编排大娘子!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许有庶子生在嫡子前头,宥仪和我说过,她的见识比不上大娘子,若是生下孩子定是要让大娘子教养的,大娘子如今刚刚生产完,等过两年再说吧。”
林噙霜没想到陈小娘竟已经和盛紘说过这个问题,且还是讨好大娘子的,看来陈小娘是铁了心的和王若弗站在一条线上了。林噙霜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随即便喊道,“雪娘,去把今日陈妹妹做的桂花糕拿来,也给紘郎尝尝。”
雪娘应声说是,林噙霜看向雪娘,雪娘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便下去了。
不多时,雪娘便拿着食盒来到屋内,雪娘把食盒放在桌上,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道,“陈小娘做好之后便放在了这食盒中,小娘非要等主君来了才肯吃,说要与主君一起分享呢。”
林噙霜笑着说是,拿起一块桂花糕便递给盛紘,盛紘用手接了过来,反而喂到林噙霜口中,“我听下人说,霜儿今日害口吃不下东西,请了宥仪来林栖阁做桂花糕吃,既然霜儿想吃,我怎能抢了霜儿的口食呢,来,我喂你吃……”
林噙霜一脸幸福的细细品尝着盛紘亲手喂的桂花糕,不料,林噙霜突然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靠在盛紘怀里说道,“紘郎,紘郎,霜儿难受,霜儿的肚子好痛……”
盛紘看着林噙霜痛苦的模样,大声喊道,“霜儿,霜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便这样了!”
雪娘在一旁焦急的说道,“主君,小娘,小娘今日什么都没吃,只是,只是刚刚吃了这桂花糕,莫不是,莫不是这桂花糕有毒?”
盛紘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又看着满脸痛苦躺在他怀里的林噙霜,大吼道,“还不快请郎中,若是霜儿和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的皮!”说罢,盛紘把林噙霜抱到床上,握着林噙霜的手说道,“霜儿,没事儿的。”
这时,雪娘带着郎中走了进来,郎中看到盛紘,连忙行礼。
“见过大人。”
盛紘焦急万分,连忙说道,“别讲究这些虚礼了,快来看一看病人,她腹痛难忍啊!”
郎中走上前去,拿出手帕铺在林噙霜手上,见林噙霜满头细汗,捂住腹部的痛苦模样,转身对着盛紘说道。
“大人,这位小娘,应是中毒。”
“什么?中毒!”盛紘听到郎中说中毒便不淡定了,“哪儿来的毒?”
郎中只说道,“敢问小娘今日吃过什么东西?”
雪娘在一旁说道,“我们小娘今日害口,什么都没吃,只是刚才吃过一块桂花糕。”
郎中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又从药箱拿出一根银针,把银针插进桂花糕中,待银针从桂花糕中取出,只见银针瞬间变黑了。郎中说道,“幸而小娘吃的不多,中毒不深,腹中的胎儿也并无大碍。”
雪娘吓得大叫一声,“主君,桂花糕有毒,你要为我们小娘做主啊!”
盛紘一个冷眼,雪娘吓得闭了嘴。
盛紘冷冷的说道,“劳烦郎中费心,今夜便住在家中。”
郎中开了药方,便跟随下人出去了。
雪娘这才跪在盛紘面前,“主君,我们小娘这几个月一直在院中不曾出去,也不曾得罪过陈小娘,就在刚才,小娘还在为陈小娘着想呢,想不到,陈小娘竟在这桂花糕中下毒,想要害我们小娘,还有肚子的孩子啊!”
盛紘对着冬荣吩咐道,“去把陈小娘带过来。”
不多一会儿,陈小娘便到了,只是,一同来的,还有王若弗。
盛紘看到王若弗,连忙说道,“你这才生完孩子没几天,怎么因为这种小事儿来了呢!女子生产是大事儿,你不好好的做月子跑来这里干什么?”
王若弗在陈小娘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官人说是小事儿?我听说林小娘中了毒,说是因为吃了陈小娘做的桂花糕,呵呵,难为了陈小娘时时刻刻想着我,今日来林栖阁给林小娘做桂花糕,多做了一份送到了葳蕤轩,我吃了却是没事儿,林小娘吃了,却是中毒,真是奇了怪了。”
雪娘这时出声说道,“大娘子,物证在此,郎中已经看过,这桂花糕就是被下了毒了,许是陈小娘嫉妒我们小娘呢,便想要下毒害她腹中的孩子!”
王若弗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你们林栖阁的规矩真是上了天了,你一个奴婢竟然敢和当家主母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