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
王若弗抱着小长柏,华兰拿着拨浪鼓在一旁摇着。
“娘,弟弟怎么不哭也不闹呀?”
王若弗说道,“你弟弟以后就是一个书呆子。”
华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着小长柏说道,“书呆子,书呆子。”
素玉这时走了进来,对着王若弗说道,“大娘子,林栖阁自己从外面请了一位大夫。”
王若弗笑着说道,“随她吧,只要她不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她爱请几个大夫便请几个大夫,tຊ素玉,你去告诉林噙霜,她请大夫看诊的钱从公中出。”
三日后……
雪娘端来一碗药,对着林噙霜说道,“小娘,郎中把药熬好了。”
林噙霜端起药碗,雪娘出声阻止道,“小娘,若是喝下了,万一……”
林噙霜一口喝了下去,冷笑着说道,“古人言,最毒妇人心,夫人想要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处置我,如今我倒要看看,早产的婴儿能不能离了亲娘!之前大夫不是说过吗,我肚子里的,是男胎,好了,雪娘,过一个时辰药效该发作了,你知道怎么和主君说了吗?”
“小娘放心,奴婢知道。小娘睡一会儿吧,生孩子可是一个力气活……”雪娘替林噙霜掖了掖被角,守在床前。
一个时辰后,林噙霜开始腹痛,雪娘连忙叫来大夫,郎中说道,“药效已经发作,小娘要生了,快,去把稳婆叫来。”
不多一会儿,便有消息传到葳蕤轩。
王若弗惊坐起来,“什么?要生了!我去看看。”
素玉对着王若弗说道,“大娘子,林小娘早产,您虽是当家主母,却不用去惹这个麻烦,您是好意,可林栖阁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您不如派人去请位太医院擅长妇科的太医来,也算是您的一份心意,您就在咱们葳蕤轩替林小娘祈福,就算是主君,也说不出什么来。”
王若弗点了点头,素玉便拿了拜帖派人去请太医。
盛紘得了消息,一下朝便赶来林栖阁。
一进院子,便听到林噙霜痛苦的哀嚎声……
盛紘问道,“如今才怀孕八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雪娘说道,“主君,郎中说,是前几日小娘中了毒的缘故,今日小娘正在午睡,不料却突然腹痛,如今竟要生了,小娘说,说……”
盛紘焦急的说道,“霜儿说什么?”
雪娘跪在盛紘面前说道,“主君,小娘说,说若是不能两全,请主君务必要保全孩子,不必管她。”
“胡说!大娘子可否来过?”
“大娘子不曾来过,请了太医,听说是太医院的千金圣手,只是之前小娘的胎一直都是这位大夫在看,若是小娘有什么万一,再让太医看也不迟。”
“啊……”
“哇哇……哇……”
稳婆高兴的跑了出来,对着盛紘说道,“主君,生了,生了,是个哥儿,虽是早产,但母子平安。”
盛紘进入房中,看着林噙霜劳累的模样,把林噙霜搂入怀中,说道,“霜儿,你可吓死我了。”
林噙霜有气无力的说道,“紘郎,霜儿便是拼了命,也要把咱们的孩儿平安生下来,紘郎,给咱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早已想好,若是个哥儿,便叫长枫,若是个姐儿,便叫墨兰,霜儿可要再给我生一个女儿才是。”盛紘说道。
林噙霜笑着说道,“霜儿自是对紘郎无所不依的。只是,霜儿有一事求紘郎。”
“你我之前何须说这些。”
林噙霜红着眼睛说道,“咱们的枫儿可怜,不足月便来到了这个世上,按理说,枫儿应该抱到大娘子的葳蕤轩给大娘子养着,只是紘郎,大娘子也才生下大哥儿,现如今还未出月子,枫儿体弱,霜儿想求紘郎,便让枫儿留在我身边,让我亲自照顾他,好不好?”
盛紘听着林噙霜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的,我明日便和母亲说,让枫儿养在你身边。”
林噙霜甜甜一笑,“紘郎,你真好……”
第二日。
盛紘下了朝便来到寿安堂。
“母亲,噙霜刚刚生下孩子,孩子不足月,本就体弱,不如,便让噙霜亲自照顾孩子吧。”
徐大娘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说道,“你都已经拿定主意了,还来问我做甚?”
盛紘硬着头皮说道,“母亲,之前大娘子受伤一事,我问过噙霜了,她是个不知情的,定时那车夫为了逃避责任污蔑噙霜,噙霜也是跟在母亲您身边过几年的,她的性情您应该是了解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母亲,您就当疼儿子,这件事儿便不要再追究了,大娘子也没有追究这件事儿,不是吗?”
徐大娘子严声说道,“大娘子不追究,是大娘子脾气好,能容人。你别忘了,你的仕途还需要王家的提携,你若是像你老子一样,宠妾灭妻,与大娘子离了心,咱们盛家……紘儿,你可明白?”
盛紘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的,儿子明白,可噙霜她刚生下孩子,大娘子那边,我会给大娘子一个交代的,请母亲放心。”
出了寿安堂,盛紘便来到葳蕤轩。
盛紘逗弄了一会儿小长柏,便对着王若弗说道,“娘子,之前你在马车摔伤一事,为夫仔细查过了,确实和噙霜没有关系。”
王若弗躺在床上,放下手里的燕窝,说道,“既然官人已经查明,那官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按理说,我应该把长枫养在自己身边,只是官人也看到了,华兰如今还在母亲身边养着呢,我实在没有精力在带一个孩子,还是让林小娘先暂时自己养着吧。”
盛紘听了满脸的笑意,对着王若弗说道,“娘子的主意,甚好。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就先走了。娘子好好休养才是。”
盛紘走后,素玉对着王若弗说道,“大娘子不把三公子养在身边,是对的。三公子早产体弱,若是在大娘子身边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