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笙笑笑，也没再多言，转过身就要走。
裴延突然拽住了她手臂，很紧。
许月笙困惑扭头看他。
裴延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嘴唇微微抿紧，下颔线条也有些紧绷。
许月笙不解。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裴延只是定定看她，眸色又深又浓。
“可能还没办法结束。”他说，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静。
“……”许月笙不解皱眉。
裴延没再说话，也没松开她的手臂，只是突然倾身，手伸向了许月笙身后的衣柜抽屉，不久前她刚取检查报告的地方。
许月笙面色微变，下意识抽手，伸手想去压住抽屉，但动作不及裴延利落，他很轻松地就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伸向那叠叠得整齐的检查报告。
许月笙急急抱住他的手臂：“裴延，你这是在侵犯别人隐私。”
裴延任由她抱着手臂，垂眸看她：“我想这件事我应该有知情权。”
许月笙脸色微白，抱着他的手臂微微松开，她没再去阻止，只是微微偏开了头。
裴延也没再伸手去取，只是看向她：“你怀孕了，是吗？”
许月笙抿着唇没有应。
裴延：“什么时候发现的？”
许月笙嘴唇微微抿起，她终于看向了他：“我出国那天，在机场的时候。”
裴延记得那天，他当时也在机场，就在二楼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离开，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他，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他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黑眸依然是动也不动地落在她脸上。
许月笙避开了他的眼神，轻声开口：“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并没有决定权。”
裴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依然是平静到近乎冷寂的嗓音。
许月笙抿唇没有说话。
裴延也看着她不说话。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许久，裴延终是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留下她，这么难吗？”他问，声音很轻。
许月笙眼眶有些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不是她想不想留下，是能不能的问题。
裴延看到了她眼眶的湿润，他往前一步，突然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许月笙一怔，反应过来时用力想挣开。
裴延紧紧搂着她，不让她挣脱。
“许月笙。”他轻声开口，成功阻止了她的挣扎。
“我想要和你的孩子，你别轻易放弃她。”
他声音很轻，把许月笙眼泪一下就给勾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头的哽咽，她轻轻推开了他，没有点头说“好”，也没有摇头说不要。
她没决定好的事她从不会为了赌气而和裴延闹。
“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她轻声说，看向他，“我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留下她，或者说，她自己也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留下来。”
她从抽屉里取出今天的检查报告，递给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裴延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检查报告，视线在诊断意见的“早孕”两个字上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