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发的位置在市中心商场的某家咖啡馆。
宋瑶回了好，提上包准备走，临门想起点什么，穿一半的鞋又脱了，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往书房走。
“叩叩叩——”
宋瑶探头，笑：“我走了。”
林岩从文件里抬起头，沉默了一秒，说好。
宋瑶离开了，他听到了关门声。
这种感觉很微妙，酸涨地挤进胸膛。
宋瑶出门会和他说，为什么？
林岩拿起手机，给好友发信息。
【林岩：为什么我太太出门要告诉我？】
【秦如溪：……】
【秦如溪：林岩，你特么故意的吧？】
林岩垂眸：“？”
他索性给秦如溪打了个电话，拨两秒，对方拒绝了。
【林岩：？】
【秦如溪：想跟我炫耀？去你的！】
【林岩：炫耀什么？】
【秦如溪：废话！】
【秦如溪：兄弟正失恋呢，算我求你，春风得意也收着点，别漏给我看。】
【秦如溪：你说她为什么不找我？】
【林岩：春风得意？】
【秦如溪：我要不要去找她？】
【林岩：我很春风得意吗？】
【秦如溪：我找她，她会理我吗？】
两人各说各话，林岩‘啧’一声，勾了下唇。
被在意的感觉还不错。
宋瑶打好车，一路坐到中心商场，下了车，刚点开导航，江凛的消息紧接而来。
【江凛：咖啡馆在三楼，你来了吗？】
【圆不圆软不软：我现在上来。】
回完消息，宋瑶竟有些紧张。
高中同学一别两宽，再见面她成了委托人。
江凛还是她想象中那个样子吗？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站在咖啡馆门口，宋瑶一眼看到角落里的江凛。
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他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细看又有那么一点。
岁月不饶人，江凛也不再是稚气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觉得自己有错，忐忑不安拉着一瘸一拐的少年进医务室的懵懂少女。
似感应般，江凛抬起头，眸子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他笑了起来，口吻道：“好久不见，宋瑶。”
真是好多年没见了，高中同学都被她忘得差不多了。
宋瑶窘迫地迈步，往前走，坐到江凛对面。
彼时四目相对，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宋瑶有些尴尬地找话题：“好久没见，你和从前长得一样。”
江凛挑眉，忍笑：“当然，我还是那个江凛。”
宋瑶松了口气：“我们聊正事吧。”
江凛：“这么快就进入正题？我以为我们会追溯一会过去的时光。”
宋瑶：“……”
先不说他们只见过一次，那次事故对两人来说都不算美好，一个丢胆，一个丢脸。
实在没有追溯的必要。
顿下，宋瑶话锋一转：“江凛，我这次的胜算有多少？”
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江凛也不再开玩笑，恢复平常：“五十。”
宋瑶愕了下：“这么少？”
“很大可能会因为证据不足私了。”江凛说，“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对方和你道歉，恢复你的名誉权。”
话毕，他补充：“真诚的道歉。”
宋瑶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不告她？”
江凛摇头：“不是不告，时候未到。”
他解释：“这种事你维权很难，再加上对方粉丝群体众多，就算你赢了也讨不到好果子吃，除非网站那边给处罚，再加上对方自己承认错误...真正的，不是在网上卖惨。”
宋瑶咬牙：“网站那边不肯暴露木清的现实身份。”
江凛蹙眉，沉吟道：“正常，它有权保留画家的隐私。”
宋瑶犯了难，恰好服务员问她要点什么，宋瑶恍惚地点了杯黑咖啡。